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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抗日革命 第一冊
第三章 吉林時代
尚鉞先生
 
 給我介紹了《資本論》的老師是樸素心,而給我介紹了高爾基的《母親》和曹雪芹的《紅樓夢》的人是尚鉞先生。尚鉞先生是毓文中學的語文教師。
尚鉞先生任毓文中學教師是在 1928年2月前後。我們聽到北京大學英文系畢業的新語
文教師到任的消息,大家都等待著語文課。
不過,我們迎接新任教師,心裏不免有些不安。擔心如果新到任的語文教師是教育廳派
來的特務,那該怎麼辦。教育廳派來的毓文中學教師當中有不少是被軍閥當局收買的不
良分子。
當時是張學良按照蔣介石的指令,開始在滿洲土地上換上國民黨旗幟還不久的時候。蔣
介石的特務組織已經把魔爪從瀋陽伸到吉林。雖然國民黨爪牙們還沒能把毓文中學完全
掌握在他們手中,但是革新思想強的該校教職員和學生的活動,時刻都處在軍閥及其走
狗的注視之中。
正是在這樣的時候,新教員到任了,所以,學生們自然就精神十分緊張地等待著語文課。
尚鉞先生只一堂課就使學生們的擔心雲消霧散,深受我們的歡迎。他在一課時內把長達
120回的《紅樓夢》的龐大梗概全講完了。提綱挈領,又不斷插入重要生活細節,講得
那麼洗練,使我們一下子完全把握了這部小說的結構和一個家長制傳統支配的貴族家庭
的沒落過程。
尚鉞先生講完課一走出教室,學生們就歡呼起來,說毓文中學來了個真正好老師。
《紅樓夢》的內容,他談得很多,可是對其作者卻介紹得很少。第二天,我找到在操場
邊上散步的尚鉞先生,請他具體地介紹一下《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他說,上課時因為
時間不夠,作者的經歷就省略了,你提出這個要求是可以理解的。接著詳細地給我介紹
了曹雪芹的生平和家史。
聽完他的介紹後,我當場就向他提出了有關作者的出身與作品的階級性質的相互關係的
幾個問題。
尚鉞先生對這些問題也作了明快的解答。他首先說這是他個人的想法,然後才說,作者
的出身影響作品的階級性質,這倒是事實,但決定其性質的絕對因素並不是作者的出身,
而是作者的世界觀。他舉曹雪芹作為例子。曹雪芹雖然生在一個受康熙皇帝特殊優遇的
貴族家庭,在富裕的環境中長大,卻能形象地反映處於衰亡期的封建中國的內幕和它滅
亡的必然性,這是因為他的世界觀是進步的。
那天,尚鉞先生對我說:
“今天成柱同學來找我,做得很對。如有疑問或想知道的問題,就不要猶豫,馬上就
去請教師給予幫助。這是在科學研究中學生應採取的態度。不要受時間、場所的限制,
要多提些問題。我喜歡多提問題的學生。”
尚鉞先生的這段要多提問題的話,吸引了我的心。本來我這個從小學時代起一直以多提
問題而出名的學生,入了毓文中學以後仍提很多問題,使教師們感到厭煩。
尚鉞先生說,他家有《紅樓夢》,也有摘錄了曹雪芹簡歷的資料集,想看的話,隨時都
可以來拿。就這樣,我有幸作了尚鉞先生的第一個客人。
我祖父常說,學生老是出入老師家是不可取的。不消說在私塾學著《童蒙預習》之類的
書長大的老一代人物,就是所謂靠新式學問開明了的大人當中,也有很多和我祖父一樣
主張的人。學生如果常常窺見老師的生活內幕,就會不把老師看得神秘了。老師應該讓
學生把老師看得像既不吃飯又不小便的神仙一樣,這樣才能樹立教師權威,為此,就要
在師生之間隔一道屏風。這是我祖父的一貫主張。
祖父說,自從我父親在私塾念書時就有了這種想法。
我父親上的順和書塾有個叫金志誠的老師,特別愛喝酒,都說他只要喝了酒,連紗帽掉
了也不知道。他三天兩頭地叫當接長(等於現在的學生班長)的我父親去替他打酒來。
起初,我父親還服服怯怯地聽從了老師的囑託。後來有一次我父親看到那位老師酩酊大
醉,在回家的路上倒在路旁水溝裏,從那以後父親就改變了想法。
有一天那位老師把一個大酒瓶遞給我父親,又要他去打酒。我父親走出書塾大門後,把
酒瓶在岩石上摔個粉碎,一回來向老師說,被一隻老虎追趕,被石頭絆了一交,把酒瓶
摔碎了。老師聽了,無可奈何地說,“嘿嘿,難道白頭山的老虎來到了萬景台!竟至亨
稷對我撒謊的地步,可見我的熊相在你們眼裏多麼難看啊。叫你們去打酒,是我的錯。”
從那以後那位老師就戒了酒。
雖然老師和酒訣別了,可是他那倒在水溝裏散發出酒臭的模樣,深深地印在我父親的腦
海裏。只有師生間隔一道屏風才能維持師道尊嚴,祖父的這一一貫主張,就是以這種事
例為基礎的。
尚鉞先生還沒有來得及設屏風,我就一下子跳進了尚未向任何人開放的先生的生活深
處。
先生的書架上有幾百本書。這是我所看到的最豐富多來的書架。尚鉞先生可謂書的富翁。
書架上還有很多英文的小說和傳記文學作品。
我站在書架前,久久捨不得離開。把這書架裏的知識全都掌握了,不就等於多念了一所
大學嗎,尚鉞先生來毓文中學任教,對我來說也是個幸運啊,我邊想著這些邊信手取出
書來看。過會兒,我問老師說:
“老師,您為置備這些書用了幾年時間啊?”
尚鉞先生嘴邊掛著微笑,走近書架望著我的臉說:
“花了十年左右的時間。”
“要把這些書讀完,您想需要多長時間呢?”
“勤則三年,懶則百年。”
“老師,如果我要限期三年把這些書都讀完,那麼您可以把書架對我開放嗎?”
“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只要您肯借書給我看,什麼條件我都可以接受。”
“不是別的,成柱將來一定要做一名作家,這就是條件。我很早就想培養一兩個能夠
為無產階級革命做出貢獻的作家後備力量,我想成柱是不是可以做其中的一人呢?”“老師,您這樣相信我,實在感激不盡。說實在的,我對文學課特別喜愛,對作家這
個職業,也十分憧憬。祖國獨立後也許選譯文學的道路。可是老師,我們是被霸佔了祖
國的亡國民的子弟。我父親為光復祖國奔走一生,在苦難中去世了。我決心繼承父親的
遺志,將來獻身於獨立鬥爭。這就是我最大的理想和抱負。解放民族的鬥爭,就將是我
的職業。”
尚鉞先生倚著書架,表情深沉地連連點頭,然後靠近我,把手放在我肩上輕聲說:
“好樣的,成柱,如果你的理想是獨立鬥爭,我就以這個理想為條件,把我的書架統
統向成柱開放!”
那天,我借了《紅樓夢》回住所。
尚鉞先生第二次借給我的書是蔣光慈的小說《鴨綠江上》和《少年漂泊者》。
我很感興趣地讀了這兩部小說。特別是以叫李孟漢和雲姑的朝鮮青年男女為主人公的小
說《鴨綠江》,給我留下了難忘的印象。
以後又借閱了高爾基的《母親》。
我們這樣通過書和文學建立了特殊的關係。
不管是什麼書,凡是我要看的,尚鉞先生都借給了我。如果我要的書,他的書架上沒有,
他還特意抽出時間到別處去給我弄來。我每讀完一本書,他就一定要我談讀後感,這就
算借書的代價了。
我們還就高爾基的《仇敵》和魯迅的《祝福》交換了意見。
在這過程中,我和尚鉞先生就很自然地常常交談對文學的看法。我們的談話的焦點是文
學的使命問題。我們就文學如何反映現實,如何推動社會發展的問題交換了很多意見。
尚鉞先生說,文學是引導人類走向智慧的燈火。他經常說,機器推動生產的發展,文學
則完成使用這種機器的人的人格。
尚鉞先生以特別深厚的感情對待魯迅和他的作品。他是魯迅的文友,又是魯迅領導的文
學小組的一個成員。他在進行小組活動時寫的短篇小說《斧背集》,得到魯迅的好評。
這篇小說寫的是羅山地方的人民反對封建遺習的鬥爭。據尚鉞先生的女兒尚曉援說,魯
迅讀過《斧背集》之後.也表示過對這個作品的不滿,說缺乏銳利性。
尚鉞先生克服了早期創作中的不成熟,在30年代創作出像《預謀》那樣在思想、藝術
上洗練的作品,博得了讀者大眾的好評。這部長篇小說,由當時在雲南省出版的雜誌連
載。在80年代,由中國人民文學出版社以單行本出版了《預謀》。
除了《預謀》、《斧背集》外,尚鉞先生還創作出長篇小說《矛》、《狗的問題》向讀者獻
禮。他雖然從事教育事業,卻一刻也沒有中斷作家的思考。起初他想引導我走文學道路,
並不是偶然的。
我還從尚鉞先生那裏借閱了《陳獨秀選集》。陳獨秀是中國共產黨的創建者之一,是掌
握過中國共產黨的實權的人。
起初尚鉞先生不大願意借給我那本書。他說弄不好會從陳獨秀的右傾投降主義路線中受
到不好的影響。他還說,他在北京大學念書之前,陳獨秀在北京大學作為文學系主任進
行過活動,許多教職員和學生都曾為他是本大學出身而感到自豪。他說:
“老實說,有一個時期我也崇拜過陳獨秀。我讀著陳獨秀編輯出版的《新青年》雜誌
和他的早期論文,不知不覺地被迷住了。可是現在我對陳獨秀的看法也發生了變化。”
尚鉞先生接著說,在五·四運動時期和共產黨建黨初期受到那麼多人愛戴的陳獨秀,之
所以威信掃地,是因為他推行了右傾機會主義路線。
陳獨秀的機會主義的錯誤,最嚴重地表現在對農民問題的立場和態度上。史達林早在
1926年就指出,農民是中國反帝戰線上的基本力量和工人階級的最主要、最可靠的同盟
軍。但是,陳獨秀卻輕視農民。他怕農民同土豪出身的新軍閥發生衝突,因而反對農民
干預行政,反對農民的積極自衛。一句話,他企圖限制農民鬥爭。
陳獨秀的錯誤在於:在反對帝國主義的藉口下,反對農村革命,害怕資產階級退出革命
戰線。他的投降主義路線反而招致了助長資產階級背叛革命的後果。
這就是尚鉞先生對陳獨秀的看法。
正如他正確指出的,陳獨秀的文章裏包含著可能給革命帶來莫大危害的投降主義因素。
我讀完《陳獨秀選集》後,為了交流對農民問題的看法,同尚鉞先生進行了長時間的談
話。這次談話中談到的是:農民問題在朝鮮革命和中國革命中所占的地位的共同性是什
麼,差別是什麼?列寧關於農民問題的戰略中可以作參考的是什麼,要使農民起到革命
的主力軍的作用,應該怎麼辦等問題。
我對他說.正如農業是天下之大本那樣,農民不也應該看作是天下之大軍嗎?
尚鉞先生對此表示同意。並說,輕視農民,就是輕視農業,輕視土地,因此,有著再好
的宗旨的革命也難免失敗。他說,陳獨秀犯的錯誤。正是因為忘記了這個道理。
我通過這次談話確信尚鉞先生是共產主義者了。同時,尚鉞先生也知道我是搞共青活動
的人了。他的感受性和判斷力是驚人的。
尚鉞先生是在192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的。他在家鄉領導農民運動時被國民黨反動軍閥
逮捕,在浙江省陸軍監獄坐了一年多的牢,受盡了種種折磨。1928年初,在朝鮮人軍醫
的幫助下獲得保釋,化名為謝仲武,來到滿洲地方,由叫楚圖南的人介紹到毓文中學來。
就農民問題交流了看法之後,我常常同尚鉞先生談論政治問題。當時在吉林的青年學生
中政治論爭開展得很活躍。中國處於大革命時期,朝鮮也處於群眾運動高漲的時期,所
以,可以引起論爭的問題是不勝枚舉的。
朝鮮青年中,李俊的方法對,還是安重根的方法對的問題.引起了激烈論爭。也正是在
這個時期。很多學生對安重根的鬥爭方法賦予了絕對的意義。
我問尚鉞先生對安重根的鬥爭方法有什麼看法。他說,當時安重根的做法當然是愛國的,
不過,鬥爭方法卻是冒險主義的。他的這一回答,和我的想法相一致。我認為,反對日
本帝國主義侵略的鬥爭,用處決大軍閥的一兩個走狗的恐怖方法是決不能取得勝利的,
只有教育群眾,使群眾覺醒,把全體人民發動起來,才能達到目的。
我和尚鉞先生對於日本帝國主義的侵朝史及其在朝鮮的殖民政策,日本帝國主義對滿洲
的侵略企圖和軍閥的動向,朝中人民在反帝反侵略鬥爭中團結和合作的必要性等問題,
也交換過意見。當時,毓文中學的學生們就“國際聯盟”對裁減軍備的態度,議論紛紛。學生當中有不
少人才“國際聯盟”抱有幻想。因此,我寫出了一篇以“國際聯盟”拿載軍問題討價還
價為內容的論文。許多學生都支持了這篇論文。尚鉞先生看了論文後,也說我的看法是
對的。
尚鉞先生來吉林後,同共產黨的組織關係斷了。但是他上了多次解說高爾基、魯迅等進
步作家作品的啟蒙式的課。有一次,他接受秘密讀書組成員的建議,以“反對帝國主義”
為題,在學校圖書室上了為期一周的特別課。聽講的學生們反映很好。
我把這些反映收集起來,鼓勵尚鉞先生。
尚鉞先生由於他的思想的進步性、對後代教育的高度負責、對古今中外的文化與歷史的
淵博知識,深受學生們的愛戴。
被軍閥當局收買的反動教員們,對此感到非常不順眼,進行卑鄙的活動。企圖破壞尚鉞
先生的教師權威。受尚鉞先生庇護和支持的學生。也成為他們陷害和嫉妒的對象。
一個姓馮的教員威脅李光漢校長,要他開除朝鮮學生;姓馬的體育主任企圖造成反對我
的輿論,說什麼朝鮮學生敵視中國教員。
每當這時,尚鉞先生都保護了我。
英語教員也敵視嚮往新思潮的學生。他是一個崇洋思想滲入了骨髓的人。他看不起東方
人,以至說什麼西洋人吃東西不出聲,中國人卻發出很大的聲音,這是未開化的表現。
他自己是中國人,卻仿效西洋人。
就東方人的後進,他說了太多的卑鄙的話,大大傷害了我們的感請。於是,我們在食堂
值班那天,特意做了湯麵,用教師們到食堂吃。這天吃飯時間,因為大家都吃熱湯麵,
食堂內一片呼嚕呼嚕的響聲。那個英語教員也發出呼嚕呼嚕的響聲吃湯麵。學生們看著
那教員用嘴吹著費力地吃面,哄堂大笑。英語教員看出學生們為了整自己,特意做了湯
面,使紅著臉溜出食堂去了。從那以後,他就不再說污辱東方人的話了。因為這位教員
崇洋思想太嚴重,學生們都不願意聽英語課。
進入1929年,反動教員對尚鉞先生的壓力更加嚴重了。
有一次尚鉞先生宣傳,體育越大眾化越好,這比以選手為主要好。這是針對選手們獨佔
操場上的行球場的現象說的。一樣品質惡劣的選手為此感到不滿,放學後成群地撲向由
學校回住處的尚鉞先生,企圖施加暴行。
我把共青盟員和反帝青年同盟盟員發動起來,事先制止了這一暴行,把他們嚴厲地叱責
了一頓趕走了。
“馬體育主任,嘍羅豢養得好啊,蟲豸不如的東西!” 尚鉞先生冷冷地望著逃跑的那
幫人慨歎道。
“老師,不必太震驚。這不也是階級鬥爭的一種形式嗎?我們要作好精神準備,今後
會有比這更尖銳的衝突呢。”
我笑著這麼一說,他也肯定了這話。
“你說得對,我們正在同軍閥作鬥爭嘛!”
後來,尚欽先生為使被教育廳無理開除學籍的學生恢復學籍而鬥爭,因此被撤職離開了
毓文中學。
我到長春和卡倫地方去指導群眾組織的工作後,剛一回校,權泰碩就跑來給我轉達了尚
鉞先生留下的信。
信的主要內容是:我在同軍閥的鬥爭中失敗,離開這裏;可是將來我們一定會戰勝軍閥;
成柱你決心一生做祖國和民眾的真正兒子,為了你的這一信念,我無論到哪里,都衷心
為成柱祝福。
這就是尚鉞先生留給我的最後一段話。
在那以後我一次也沒有見到尚鉞先生。只是收到先生在1955年給我送來的文章《我與
金日成元帥少年時代的一段歷史關係》和1980年送來的《中國歷史綱要》,才得知先生
還在世。那時,我看了文章,回顧著和尚鉞先生談過朝鮮形勢和滿洲形勢、日本帝國主
義的侵略政策和朝中人民的共同鬥爭的毓文中學時代,在心裏向老師表示了由衷的感
謝。
每當中國的領導人來我國訪問時,我都問他安否。可惜,同先生的會晤終於未能實現。
在我來說,我沒有盡到作為老弟子應盡的道義,應該這樣說才對。國界,確實是個怪東
西!
尚鉞先生在北京中國人民大學任教授,于1982年不幸去世。
尚鉞先生的大女兒尚佳蘭在中國科學院力學研究所當研究員,于1989年訪問了我國;
1990年,三女兒尚曉援來我國見了我,她在中國人民大學任教。
我從他的兩個女兒的面孔上找到了60年前離別的老師的面容時,心情無比高人。難遇
因為民族不同,連感情也會變嗎?人的感情是超越皮膚、語言和信仰的壁障的。如果毓
文中學的校園在旁邊的話,我就可以搞了滿滿一把在校園盛開的了香花送給她們說:“這
是你們的父親喜愛的花。尚鉞先生和我常常在這花樹下會面。”
尚欽先生離開吉林後,在哈爾濱、上海、北京、漢口、重慶、寧夏、延安等地忘我地從
事過黨務工作、教育工作、文化工作和寫作。聽說,有一個時期他還在滿洲省黨委當過
秘書長。
他一直沒有忘記我,一直對中國的親密鄰邦、我的祖國——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珍
藏著國際主義的感情,直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
尚鉞先生的遺骸安葬在北京八寶山革命烈士陵園裏。
一個人能有一輩子時刻緬懷的老師,那他無疑是幸福的人。那麼,我可以說也是幸福的
人了。
每當想念給我的青年時代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的尚鉞先生的時候,我的心就走進了毓文中
學的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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