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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將革命種子播在廣闊大地上
當整個東滿面對著“肅反”這股旋風的毀滅性後果。流著悲
戚的眼淚，探索著前進道路的時候，我們提出解散解放區形式的
固定遊擊根據地、挺進到廣闊地區去積極開展大部隊活動的新路
線．把它列入了1935年3月的腰營溝會議議程。這條路線受到絕
大多數與會軍政幹部的完全文持。然而並非所有的入都表示理解
相贊同‘與會的黨相共青組織的幹部中，有些人反對解散遊擊區，
針對我們的主張．他們攻擊說，這到底是什麼胡說人道?要解散
遊擊區．當初伺必建立它?這二四年來忍饑受凍、流血犧牲。保
衛這個遊擊區，又是為什麼?解散遊擊區．是右傾，是投降主義．
是失敗王義?那時他們提出的反對解散遊擊區的主張，現在學術
界稱之為“遊擊區死守論”。
在腰營溝會議L．車光林是最強硬地主張死守遊擊區的代表
人物。他是—T：安遊擊隊創建者之—‘，曾在共青寧安縣委和吉東同
主要做青年工作；後來被派到汪清地區、同柴世榮、傅顯明等反
日部隊司令一起。參與了抗日聯軍的籌建工作。記得他參加腰營
溝會議是他任共青東滿持委臨時書記的時候。
他以下列論據來猛烈攻擊主張解散遊擊區的人：
如果解散遊擊區，把革命軍開到廣闊地區去，那麼，人民群
眾怎麼活下去?你們說解散遊擊區之後要讓人民群眾別致占區去，
這不是把和軍隊打成一片同生死共患難的人民群眾推入火坑嗎?
沒有遊擊區這個軍事政治根據地，難道革命軍能開展遊擊戰?讓
那些在遊擊區受到革命鍛煉的人民到敵佔區去，這不就意味著失
去我們精心培養的幾萬名革命群眾嗎?一句話．解散遊擊區的措
施，會不會導致使革命倒遲到1932年那個起點的後果呢?
本來可以順利結束的討論，由於李光林的長篇大論，逐漸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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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複雜了。曾對解散遊擊區的方針表示支持的人當中，也出現了
對他的主張點頭同意的人。與會者分成遊擊區死守淪者和遊擊區
解散論者兩泥，開展了舌戰。爭論達到高潮時，一些修養差的人
甚至進行人身攻擊，企圖硬把對方壓下去。有人甚至指責李光林
的私生活，來反駁他的主張。
據說，李光林在寧安縣任區共育組織負責人的時候，曾愛上
一個姑娘。他的愛情十分熱烈，而對方一直不怎麼理他。他給姑
娘的一封又一針情書，總是得不到回答，都原封不動地被退了回
來；姑娘一碰見他，就冷冷地扭過頭去。他那熾熱的愛慕之情，只
落得對方如此冷淡無情的回報。男女之間的愛．畢競不是只憑一
方的欲望和熱情就能建立的。他把那個叫他嘗夠了失戀之苦的姑
娘鼓到穆棱縣去，又同另一個女人有不正當戀情時被服到汪清來
了。
這是為了反駁李光林的主張而搬出來的個人隱私，因此是否
屆實，是不能輕率斷定的。
人們使用揭露這類個人隱私的卑鄙手法來攻擊李光林，是為
了證明他是個連他愛慕的女人都能忍心趕走的報復心很強的人，
是個為了汀擊對方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的人。
有人還提醒人們：李光林是曾經熱心追隨過朝鮮共產黨滿洲
總局屬下某某人的“火昭派系統餘黨”，並挑剔說，他反對解散遊
擊區是宗派病的復發。
揭露對方失敗的羅曼史，或者給他扣上宗派餘黨的帽子，這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卑鄙的。不過，李光林也有責任。因為他
把自己描繪成人民的最忠實的保護者、人民的意志和利益的最堅
決的代言入，而給別人卻亂扣左傾機會主義啦、對人民背倍棄義
啦、不可寬恕的自殺行為啦等等嚇人的館子。
李光林等人拼命反對解散遊擊區，我們也是完全理解的。解
散遊擊區，我們自己也感到十分痛苦。遊擊區是大家用自己的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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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建立並傾注滿腔心血建設起來的，而且是當做比“天堂”還好
的樂園來堅決保衛的，難道有誰能毫不留戀、冷酷無情地予以丟
棄嗎?我們是哨著淚，抑制著無限留戀的感情決定解散遊擊區的。
當然，李光林也會和我們一佯熱愛遊擊區。但是，在當時的
情況下，長期據守解放區形式酌固定遊擊區，同具有龐大軍事潛
力的強改正面對抗，站在公正的立場上說，只能說這是冒險主義．
是自取滅亡的道路。
在遊擊區的生命力得到最大發揮的1933年或1934年．我們
是不敢提出這種主張的。那時候．我們自己也把遊擊區當做沙漠
上的綠洲和地上天國看待。
那麼，到了1935年，是什麼原因使我們提出了解散遊擊區的
它張呢?這不是變勢嗎?不，這既不是變封、動搖，也不是倒遲；
相反，這是可稱為前進一步的氣度恢弘的戰暗措施。
到了1935年，我們之所以敢於下決心解散遊擊區，是因為當
時曲主客觀形勢要求這樣做。
建立在豆滿江沿岸的各遊擊區，可以說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
命和任務。我們當做遊擊區的使命和任務提出的最大課題是：保
存和培養革命力量，為擴大和發展抗日武裝鬥爭汀下政治軍事的
相物質技術的牢固基礎。當然，那時我們並沒有把完成這一任務
的時間定為三年或四年．只是認為這個時間越短越好。
在武裝鬥爭的烈火中．軍隊和人民都成長壯大了。開始時只
有幾十人的遊擊隊伍已發展成為實力雄厚的人民革命軍，能夠打
大規模的遊擊根據地防禦戰和攻城戰。在人民革命軍的軍事、政
治寶庫裏積累了遊擊戰的嶄新而獨創的豐富經驗。
遊擊戰爭是培養革命戰士的熔爐，是軍政大學。這個熔爐煉
出了純粹的鋼。即使是被丟棄在石頭地上或他主家牲口棚裏的爛
鐵，只要進入這座熔爐．就被煉成閃閃發光的鋼。抗日的軍政大
學把那些原本認為貧富在於手相、在於算命先生的封象、在於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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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的咒語的鄉巴佬兒和汀短工的人，也都培養成了革命戰士。
我曾聽到金慈缺打長工的經歷不禁仰天大笑，因為有一段令
人發笑的喜劇裝點了他的經歷。
那天也和往常一樣，金慈磷一大早就牽著地主家的牛到野外
去，專挑芬芳鮮嫩的草揮鐮猛割的時候，突然有一列火車從山彎
處急速駛來。他放下鐮刀，坐在土坎上望著火車，發現有個白麵
孔的紳士站在車廂門口抽煙。不知怎的，他覺得這個白臉蛋非常
不順眼，於是向那個紳士揮了揮拳頭。這是對吃得好、穿得好的
人的一種挑釁。那個紳士也蹬起眼睛，又喊又揮拳頭，結果把自
己頭上的涼帽給碰飛了。他伸出兩手在空中抓了幾次，也沒有抓
住，火車消失在遠處，而那頂涼帽卻落在鐵路旁的池塘裏。
金慈熙跳進池塘揀起床帽戴在頭上，像富人一樣大搖大擺地
走上了鐵路路基。真走運，他在那裏又發現了一方包著五分銀幣
的手絹。這是和那頂涼帽一起飄落的。
這個十幾歲的小長工整天琢磨拿這五分銀幣買點什麼好。那
天晚上，他戴著那頂涼帽出現在富翁子弟每夜聚醋的地方，拿那
五分錢作賠本，一夜之間競贏得了很大一筆外財。
他用那筆錢還渭了地主的債，還拿出一部分給了一生貧苦的
鄰居老大爺，手中剩下的已經不多。這個小長工滿以為靠這個就
可以闊闊氣氣地過上幾年。可是，還不到一年，他又債臺高築了。
他為了多掙點錢，像黃牛一樣拼命於活。自以為只要勤奮，生活
就會好起來，還能改變苦命，甚至可以發大財。這就是金慈田在
當長工時的世界觀。可是，勞動並沒有使他富起來，也沒有給他
開闢改善生活的道路。他雖然勤奮勞動，得到的卻是貧窮和歧視。
他腦子聰明．力氣又大，只因為沒有錢，被人當牛馬對待。
他同侮辱和虐待自己的人正面對抗。誰欺負他，他就揪住誰
的領口揮拳痛打。然而單靠出氣是擺脫不了窮苦生活的。後來，他
到王隅溝遊擊區當了遊擊隊員，成長為在間島屈指可數的機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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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國人民中以“不死烏”之名廣為人知的紅頭山戰鬥的主
角李鬥誅．有個時期也曾帶著討飯口袋沿街討過飯。
遊擊區的確成了培育出成千上萬抗日英堆和戰土的熔爐c即
使是牙齒全掉的老太婆．只要到了遊擊區就會成為宣傳抗日的鼓
動者。在這裏．人人部是勞動吝，都是哨兵，都是戰鬥員．都是
得力的組織者、宣傳者和實踐者，趙東旭、全文振、吳振字、樸
吉松、金擇根等都是在汪清遊擊區得到鍛煉的出色的革命裔。抗
日英雄們用鮮血譜寫了全世界為之驚歎不已的不t5抗戰吏。
通過反對宗派主義和左右傾機會主義的艱苦鬥爭．革命隊伍
統一和團結成一個車不可破的大家庭。武裝鬥爭和党的建設的群
眾基礎已經牢固他奠定廠來．同中國人民的反日聯合戰線也已鞏
固得牢不可破、所有這些成就都是在建立遊擊區後三四年間取得
的。
如果沒有遊擊區這個根據地，朝中共產主義考能取得如此豐
碩的成果嗎?如果沒有遊擊區這個出戰基地、兵站基地和後方基
地，能如此圓滿地、出色地完成抗日革命第一階段的戰略任務嗎?
金明花在姑娘的時候，是個用馬鬃做紗帽過日子的最底層納
女子。她也是到遊擊區才過上了人的生活，在抗日大戰的烈火中
成長為朝鮮人民革命軍戰士。如果沒有遊擊區，地就不可能走上
如此驚人的進步道路、別說是進步、就連生命也保不住的。
抗日戰爭培育出來的革命戰士當中，有過去的獵人、屠夫、教
書先生、木筏工初鐵匠。既有林春秋那樣昔日的藥鋪主人．也有
徐哲那樣醫生出身的革命者，既有受過東滿育總影響的青年．也
有在南滿育總或駐中青總的屋頂下混日子後來參軍的青年；既有
來自城市的書生，也有來自鄉村的蓬頭小夥子。遊擊區把出身和
生活經歷各不相同的入都培養成了在一個口令下一致行動的忠實
的軍入，培養成了站在抗日救國的戰鬥隊伍中為祖國祁民族殊死
戰鬥的時代的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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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間島山區建立解放區形式的遊擊區，我們的這個決策是正
確的，適時的，這一點通過實踐充分得到了證明。而當遊擊區還
在發揮其生命力的時候，我們卻在腰營溝竭力強調解散遊擊區的
迫切性。根據是什麼吸?根據是：遊擊區已完成了它的使命和任
務，不需要再死守了。
30年代中期間島地區的革命形勢要求朝中共產主義者在路
線上來個變化，以適應新時代的潮流。
要照舊留在遊擊區唱著決死戰的歌，用從前的方法固守的主
張，嚴格地說，是一種不想進一步深入發展革命，只顧維持現狀
的想法。如果把革命比作一股流水的話，他們的主張是要讓流水
只在湖泊或水庫裏打轉，而不引向大海。
革命如同長江大河。長江大河之水，撞在絕壁上發出駭人的
咆哮，流入峽谷就翻銀滾雪，奔騰而下，可總是把濺起來的無數
飛沫都收回來抱在懷裏，滔滔地流向大海。革命就侶這樣的長江
大河。有誰見過背對著大海向山地倒流的大江嗎?倒流和停止、不
是大江的本性。大江只會奔流向前，有障礙就沖跨，有同道和同
調就抱在懷裏，一刻也不停頓地奔向遙遠的終點——大海。
大江之水所以不腐，就是因為它不停頓地運動。大江只要有
一瞬間的停滯，它的某一角落就會出現腐敗現象，各種浮游生物
就會繁殖起來建立它們的王國。
如果革命排斥革新，把既定方針加以絕對化，這個革命就和
停止流動的江水一樣。革命為達到自己的戰賂目標，必須根據新
的情況和條件不斷地改變策略。如果沒有這種改變，革命就難免
踏步不前。如果有人以為某種方法五十年後也有效，一百年後也
具有絕對價值，那麼，還能有比這更愚蠢的妄想嗎?只能說那是
一種無視自主性、創造性和意識性的觀點。
策略只能具有相對的意義。它可以適用於一個瞬間、一天、一
個月、一個季度或一個時期。這就是策略。在一種戰略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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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過程中，可以有十種策略，也可以有一百種策略。為一種戰略
只開一個處方，這不是對革命的創造性態度、而是教條主義。教
條主義，是自縛手足的愚蠢的自殺行為。有教條主義的地方．就
不可能有生動而有魄力的政治，就不可能看到滔滔奔流的革命長
河。
能伎革命像大江那樣滔滔奔流的力量在於創造和革新．這是
因為創造相革新忠實地反映了人民群眾要力爭取自主的生活走不
斷進步和興盛道路的本質要求。在這種意義上，可以說創造相革
新是推動革命前進的發動機。不妨說．一個民族的發展速度有多
快，就取決於這個發動機的馬力有多大了。
朝鮮革命靠這個發動機的力量，已來到21世紀的大門口。
2l世紀近在眼前的今天，我們黨員著重討論的政治主題是什
麼?那就是在帝因主義聯合勢力的嚴密封鎖中．用什麼方法繼續
捍衛和發揚光大以人民群眾為中心的我們朝鮮式社會主義。
一個世紀以前．朝鮮半島也曾處在大國的包圍困裏。仁川海
面經常有列強的軍艦游卞。封建朝廷頑固地堅持鋇國政策。每當
他們採取斥詳斥侯立場時、列強就開幾炮進行威脅，要求開放門
戶。日本帝國主義在朝鮮拼湊出親日內閣，唆使它改革內政。國
王和王后的身邊有日本派來的顧問、公使和密使訂轉。這也是一
種包圍。
外來侵略者和帝國主義的包圍和封鎖，歷來就是強加於朝鮮
民族的災難。我也和我們民族一道一輩子生活在這一包圍和封鎖
之中。這是地緣政治學上的特點決定的命運嗎?當然，這也可能
是一種原因。假定朝鮮這塊疆土在阿拉斯加或北極哪一條冰川的
一端，那麼，強大國家對我國的興趣也許是另一種的。但這種
“假定”是不可能成立的。哪個國家位於哪里，這並不成其為問題。
不奉承大國、堅持自主的國家．不管在地球上的什麼地方，都要
經常想到，有可能成為“綠色貝雷帽”的攻擊目標或無數“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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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利法案”的犧牲品。
因此，決心一生堅持自主的人要經常想到會受帝國主義的封
鎖。並為突破這種封鎖作好準備。
1935年，間島各抗日根據地仍處在敵人水泄不通的封鎖中。
這一年，敵人的封鎖達到了頂點。我們決心改變路線，爭取革命
的最後勝利；而敵人則企圖員大限度地縮小封鎖困，取得肅清
“共匪”的決定性勝利。日本帝國主義調動成千上萬精銳兵力重重
包圍遊擊區，每天都進行消滅抗日根據地的一切生物體的“討
伐”作戰。
敵人為切斷革命軍同人民的聯繫，集中推行了集團部落政策。
根據這個政策，在人民革命政府管轄之外的所有行政區域的居民，
不管願不願意都必須搬進用土城和炮臺圍起來的密集部落裏去，
在五家作統法或十家連坐法等反動法令和中世紀式秩序曲統治下
過田鼠般的生活。
敵人縱火燒毀分散在滿洲各地的成千上萬個小村莊，下最後
通碟般的拆遷今，將居民無情地趕進了平原地區的土城襯。其目
的固然農於穩穩地坐在有軍隊、員警和武裝自衛團常駐的“安民
村”，平平安安地進行統治，但更主要的目的是要用土炮、炮臺、
壕溝、木柵、探照燈、鐵絲網等人工壁障，水遠切斷“剿滅共
匪”的最大障礙——軍民之間的魚水關係。敵人也很清楚，遊擊
隊是人民的保護者；人民是遊擊隊的後方和重要情報來源。
把人民全都趕進土城裏，就能大批地徵調他們去修路，構築
工事．還能嚴格保守秘密，又能隨時不費力地徵用人員、資金和
物資。
敵人利用建立集團部落的機會強化了反共宣傳，說什麼你們
不能在心愛的本鄉本土任而到集團部落來，這都怨共產黨，怨革
命軍，因為他們跟你們連通一氣，擾亂治安，所以當局不得已撤
除分散曲村莊，建立“安民村”，好叫你們不受“共匪”和土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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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
敵人修築了方形的土城，一個土城收容一二百戶人家。為了
便於軍營監視，敵人把住房蓋得一排一誹的．像現代工廠區的宿
舍一樣。原來住同一個村的人們一遷到集團部落，敵人就把他們
分開，不許作鄰居；親戚朋友也不許挨著任，把他們分散到東南
西北去。這是為防止志同道合的人搞有礙於治安的密謀活動，或
搞秘密結社。
敵人對集團部落居民的分裂、離間活動搞得多麼惡毒．只要
看一看他們的五家作統法就可以知道。敵人把居民以五戶為單位
分成組，一個組裏只要有一家私通遊擊隊，就對這個組的五戶都
加以處罰．甚至全都殺掉。這就是臭名明著的五家作統法。
統治集團部落的行政官吏和武裝軍警對糧食嚴加控制，一升
米也不許落入人民革命軍手裏。居民到城外去做活，敵人每次都
把他們帶的午飯汀開來檢查有沒有多帶了準備送給“共匪”的．只
要有多一個人的飯就一律沒收。集團部落的農民為了不耽擱農活．
想大清早兒下地去幹活，但天亮之前卻出不了城門．而且必須在
天黑之前趕回來。這樣，革命軍就無法得到集團部落農民的口糧
支援了。
遊擊區生產的糧食壓根滿足不了軍民的需要，何況敵人又不
斷擾亂種地。敵人把這裏的人和農作物都作為焦土化作戰的對象．
剛出苗的莊稼，用軍鞋踩；正成長的莊稼．放火燒；成熟的莊稼，
派武裝隊牽著牛馬來全部搶走。這是企圖把那些用槍炮無法消滅
的遊擊區軍民完全餓死的無比卑鄙的饑餓戰法，是卡脖子的封鎖
戰法。
“民生團”雖然解體了、但敵人企圖從內外分裂和瓦解革命隊
伍的破壞活動卻比從前更惡毒了。
誘降的傳單上甚至出現了美人的裸體照片和描繪男女很褻的
春畫。被收買的美女們裝成羅莎·盧森堡或貞德那樣的女戰土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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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我們隊伍裏來，竭力進行腐蝕活動，企圖麻痹軍政幹部的靈魂，
把他們拐到員警署或憲兵隊去。
所有這些都是敵人企圖把間島遊擊區變成完全與世隔絕的孤
島，窒息它，並將它焚為焦土的大規模殺人陰謀。
如果看不到這種形勢，只顧保衛已暴露的遊擊區，那麼，革
命軍就會在軍事上陷於被動，被拖入元休止的消耗戰．以致無法
保存多年培養的革命力量，使其支離破碎。傾盡全力死守狹小的
遊擊區，這只能迎合敵人的需要，其結果是幫助敵人用立體戰術
扼殺紅區所有的軍民。
與會考的過半數批評遊擊區死守論是冒險主義，這個批評是
對的。我至今還覺得奇怪的是，當時在腰營溝會議上固執遊擊區
死守論的人，大部分都是在日常生活中教條主義思想和左傾情緒
濃厚的自以為是的人。說也奇怪，他們對那些持創造性的革新立
場的人敬而遠之，對那些善於發明創造的人、善於提出倡議的人
和富於理想的人也以冷眼相待。
但是，我們在腰營溝會議上終於說服了這些過激的、自尊心
強的人。這次與上次提交共產國際的反“民生團”鬥爭問題不一
樣，解散遊擊區的議題當場就作為會議的決議通過了。這是我們
在同左傾冒險主義的鬥爭中取得的又一個成果。
腰營溝會議成為人民革命軍由死守遊擊區戰咯防禦轉向戰賂
進攻的轉捩點。由於這次會議的決定，我們迎來了跳出遊擊區這
個狹小的範圍，在中國東北和朗鮮廣大地區積極而靈活地開展大
部隊遊擊戰的新時代。原來局限於間島五個縣的人民革命軍活動
舞臺擴大了幾十倍。我們的活動舞臺越擴大，只顧封鎖狹小地區
的敵人就會越陷入團境，這是無須贊言的。包圍五個縣，可以說
比較容易；要包圍東北其他好幾個省．問題就不同了。當時，敵
人可以把遊擊區封鎖起來，e己蹲在固定的地方收看口哨享清福；
可是從今往後，敵人就不得不跟著人民革命軍團團轉，打既無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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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義無操典依據的仗
敵人場言我們解散游席區的措施是”皇軍分敞部署網院i；懶墳
的結果”．“意昧著[14島共匪的衰退”；，J又不得不承認這是我們根
據新的策略為轉入J一泛的遊擊運動而採取的E動行動．是進攻性
的措施。這一新的戰略性措施給故人造戊3’不安和恐懼，
放入得到我們決定解散遊擊區的情報後。 廠方商計地加以阻
撓。他們一面加強軍虹封鎖。防止遊擊K本足撤離遊擊區；一面
散佈種種謠台．說我們撤銷紅區意味著武裝鬥爭的終止．說共產
主義扡解散遊擊區就是放棄遊擊運動．大肆進行諸如此英動始民
心的思想攻勢。敗A66這些陰謀活動．給遊杆K的解散造成了極
大的困難。
困難豈止這些。最叫入焦急的是．人吐肝眾不願解散遊擊區。
院李光林那洋的軍政幹部部沒有立刻贊成新的路線．何況那些群
眾．他們是不經過小Ig k的痛苦不會欣然接受的。有些人賓長將
們4；要解散游友區．他們說。直到昨天還宣傳根據地是”天堂”．
今天為什麼以然要解散呢．這到底是怎麼回典?吳水熙專人甚至
rt表十裏坪人民向狀們提小了4；要解散遊擊區的懇求書。
遊擊區裏流傳著鍾鍾不同的解釋fu判斷。道一夜就有一兩種
不知是准傳播的不詳的消富流傳．陵人們擾tn墮入五電容中—有
的說．莖命軍撤銷紅區是為了減輕保護民眾的負擔；有的說、放
棄間島是為了到朝郵購技休山左在國內井蹬遊擊戰；還有些人說，
革命軍大疲勞了．可能要深入列蘇聯或中國關內去休整—下。把
隊伍大大擴充之後再回列間晚來。這鍾種臆測．再加上敵人的宣
撫工作隊散佈的謠言。遊擊區的輿論混亂列簡直無法收拾的地步、
我們在腰營問舉十j軍民聯合大會．耐心地向群眾說明了解散
遊擊區的迫切性相正確性。下到東滿各縣相革命組織區的待派員
們也召開同樣性質的大會、對軍隊相人民進行了教育；群眾很rt
理解7不解散就要滅亡的道理．承認它是正確的戰略rj消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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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具體執行的時候。人多數群眾堅決不肯遷到敵佔區
房 他們賓求說．在i立裏吃草t它獸皮也好、決不到敵佔區去；與
1L利故人區去。4；如在遊擊K餓死；怎麼能遷到村占區去受日本
電於的折磨呢?死也要死在遊擊區‘幹萬不會把我們訂支走：
狀H提出“說服、?削R、再說服”的H號．每天按家挨戶去
業行說服。還在昏區各個組織分別開會反復進行門朋R．可是仍
商不少群眾固執地不斷迂到技?＼區去。
孜是擬知共產主義卉的完傳和鼓動有多麼偉大力運的人之
一。有些M左甚至說這個JJ達足無限的。舊這句話不能說在任何
俏況下部是對的。只看這樣一個Jf實就夠了；很多樣眾沒有迂到
6t占區占。舊是到深[川‘J裏占廠
有些群眾為r不列敵占K食．要求加入遊擊隊。還下到參軍
幹齡的兒創d員fg少無隊員也縮著我們要跟革命軍走。那時．黃
順姬擾綢莊游占隊員．要求帶她走：說是耍不帶。撥要東開槍汀
死她。她這服職勁。延古遊擊隊亨它活力’法．只好允許地參軍了。
她身子矮小纖弱．卻經受隆武裝個爭的艱苦考驗．闖道了千萬次
土死難關．直至今萬．仍作為老革命戰士．使自己的一生發出光
輝．也許就是寶虧他這種彤勁吧。太炳烈、崔順山這些老戰亡，也
是在遊擊K解散時專車的。
卯t我們吸收許多青少年參加了遊擊隊i多年在遊擊區與人
民同生死共恩准的黨秀工作行、共青幹部和人民革命政府的幹部．
也扛趙槍加入了我們的隊伍，何些人自願報名要加入縫紉隊、兵
器J一祁醫院．跟著革命軍走。通過解散遊擊區一書，人民革命軍
的隊伍就j直譯迅速擴大了。
人民征命幹部隊在人R66熱情支持和聲援下．為了作好到廣
[；5地區汗展遊擊活動的准奮．入T確保後勁物資。改善武器裝備．
盡了員大的努力，婦女會員們把衣HZ坐的家當全都掏出來。盡心
：意地給即將離開遊擊區的革命軍戰士做f軍服、背縷、手帕、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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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煙荷包等。
我們也為人民群眾的琉散提供了最大的幫助。其中最主要的
是根據群眾的要求和實際情況．加緊作好遷移的準備。只看間島
各遊擊區在疏散居民之前所登記的戶n和調查表．就可以知道當
時遷移難備工作做得多麼周密、扎實了。調查表亡無一遺漏地記
載著疏散居民的姓名、年齡、職業、親友的地址和姓名、擔任的
工作、文化程度、有無技術、遷移目的地、糧食保有量等爭項。
遊擊區的領導幹部根據這個戶口調查表．指定哪一些人遷列
敵佔區和朝鮮國內去，哪一些人遷到深山裏去種莊稼。同時把可
以投靠親戚的人、不能投靠親戚的人、無依無幕的孩子和病人一
一區別開，各各編成隊伍．每個隊伍都由武裝小組負責護送。
對遷移列敵佔區、朝鮮國內fg深，U裏去的居民戶，每戶分配
F三十至五十無的生活補助金，還供應7布、鞋、器皿等生活必
需品．包括炊食傢俱。為了確保分給居民的錢和物資．我們進行
了多次戰鬥。其中，至今在我記憶中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大汪清集
團部落襲擊戰，這是同吳白龍狠揍自己叔父的稀罕事件連在一起
的一場戰鬥。
吳白龍給他叔父一記耳光的災，是我們多災多難的民族史中
的——出悲喜劇。
那時，我們攻打集團部落繳獲了大量的物資。二十多支二八
大步槍、四十多頭牛馬、幾個袋大米和白麵、幾萬元的錢……戰
利品太多。單喬軍人是很難運走的。指揮員們到離戰場五六臣米
遠的襯子去請來了村民。“快速襲擊，快速脫離”、這是遊擊戰的
一項重要戰術原則，如果不迅速處理戰利品，部隊的撤離就要拖
延，有可能給敵人以反擊的機會*
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刻，有一個留著小鬍子的農民大發牢騷．不
肯背東西。這個人甚至阻止別人背東西，說：“你們呀!你們不知
道替遊擊隊背東西要迢什麼殃嗎?人要留個後路，可不要輕舉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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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叼i”
吳白龍實在看不下去了，沖口說了句：“喂，你不願背東西、
回去好啦。” ．
可是，那個小鬍子卻不回去．還在繼續大喊背這些東西要遭
殃。
吳白龍終於失去了自製力，狠狠地給了他一記耳光。然後問
一個身旁的遠親：“這傢伙是不是反動派?”
“你呀[他可是你的親叔叔吳春三f”
吳白龍聽了大吃一驚。他沒想到自己的叔父競然不像個朗鮮
人，會做出這樣的醜事來，更沒想到自己已經二十多歲了還不曾
見過一面的親叔叔競在這裏不期而遇。原來，吳白龍還不懂事的
時候，吳春三就離家流落他鄉。因此，叔叔不認識吳白龍，吳白
龍也不認識叔叔。吳白龍成長為革命者的時候，吳春三卻變成了
害怕革命的懦夫。他是一個不僅自己不參加革命，也不讓自己的
孩子參加革命的膽小鬼。
吳白龍非常後悔自己打了叔叔的耳光、可也沒辦法當面道歉，
只好寫一封短信託遠親送去了。信是這樣寫的：
叔叔，我連叔叔都不認識，做了無禮的蠢事。不過不知
者不罪，請您忘了這事吧。
您要是不想讓年輕人小看您，就來參加革命吧!
後來，吳春三果然照侄兒的勸告，全家都革命化了G
自己做了革命者，而且讓妻子兒女也都參加了抗日運動‘
子吳奎南在鬥爭中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聽說，吳春三後來一有機會就對親友們說：
“桎兒的一巴掌，把我的人生給擺正了。”
當然，吳白龍由於影響了軍民關係，受到了嚴厲曲批評。叔
父雖是僅次於父母的至親長輩，但是，從人民革命軍的角度來看，
吳春三也是民眾的一員。因此，吳白龍是應當受批評的。儘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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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場哭笑不得的悲劇，但吳白龍還是動員群眾運回了戰利品。
這都是對撤離遊擊區居民的將來生活很有幫助的寶貴物品。
解散遊擊區的措施起到了給30年代後半朗不斷高漲的抗日
革命錦上添花的作用，它的正確性在朝著祖國解放向前發展的反
日民族解放鬥爭的整個發展過程中得到了有力的證明。
由於人民革命軍部隊主動解散遊擊區．挺進到廣闊的地區去
了，敵人企圖把我們的革命力量壓紹到間島的狹小山區裏今其窒
息的陰謀就完全破產了。人民革命軍的大小部隊在南北滿和朝鮮
北部廣大地區勇敢地戰勝了在數量上和技術上佔優勢的敵人，也
就是說，人民革命軍解散解放區形式的遊擊區而挺進到廣闊地區
去，就如同龍歸大海，可以大顯神通了。
在武裝鬥爭這一雄偉的背景下撤離遊擊區的人民，紮根在廣
闊的原野上．開始擴大組織．在無邊無際的大地上格下了革命的
種子。除了幾個在歸順書上蓋章的人之外，大家都成了燎原的火
種和火星。政治工作員也都訂進敵佔區、攪亂了敵人的後方。
1935年5月開始的解散遊擊區的工作，在那年11月韌隨著
車J”子遊擊區的解散而結束了。
車廠子遊擊區的解散比其他地方晚丁半年左右，這首先是因
為敵人對這個遊擊區設下重重包圍，實行嚴密的封鎖，等著居民
全部餓死，其次．也因為這個區的幹部們工作不負責任、平窯無
能。
在明月溝會議上選定遊擊區的時後，最強烈池主張車廠子為
最合適的是來自和龍縣的人們。安圖縣的代表金正龍也說車廠子
是最好的地方。這一帶土地肥沃，森林茂密，山勢險峻，是致我
雙方都眼饞的理想天然要塞。車r—子和間島其他地方毫無兩樣．也
是個冷落偏僻的山區，可是在遊擊戰爭中學會了一點軍事的新式
風水先生，卻把它的價值大大提高了。
從車廠子這個地名的來由看，它也不是什麼與軍事有關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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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地方。據本地人說，車廠子這個地名，有造大車的意思。和龍
的人們為了證明車廠子適合於作遊擊PA的軍事要地，說洪範圍部
隊把日軍引誘到古洞河邊的青山里加以消滅，也是因為這一地區
具有特殊的吸引力。
為了用武力保障車廠子遊擊區的建立，1934年春我們往安圖
派去了獨立團。金日換、金一等政治工作員也到車廠子去了。
獨立團不費吹灰之力就趕走了駐紮在車廠子附近的偽滿軍一
個連，成了那地方的新主人。以這支武裝力量為後盾，漁郎村遊
擊區的居民擁別車廠子來，在古洞河對岸蓋上了和龍縣人民革命
政府辦公室。接著，王隅溝和三道灣的居民經由神佩洞陸續來到
這裏，在東南岔溝口升起了延吉縣人民革命政府的旗子。於是，車
廠子一地出現了同時存在兩個縣人民革命政府的奇異現象，而且
這一現象持續了一年多。
車廠子遊擊區猶如裝了兩台發動機的汽車或套了兩匹育駿馬
的大車，氣勢磅確地突飛猛進。初期、糧食情況也不很緊張。
根據腰營溝會議的決定，解散車廠子遊擊區的工作，由安圖
派來的黨的領導班子負責領導。可是，這些人沒有把解散遊擊區
的方針告知軍隊和人民，甚至企圖把在車廠子工作的特派員打成
“民生團”加以處決。我聽到這個消息，十分震驚。
車廠子是間島的革命群眾——持別是延吉、和龍、安圖地區
的革命群眾——所依據的最後一個支撐點。也許就因為這一點吧，
負責領導解散這個遊擊區的幹部們競採取了優柔寡斷的態度。
在那令人窒息的封鎖中，車廠子人民同革命軍隊一起把遊擊
區堅守到1935年11月，的確是令人驚歎不已的。
前面已提到過一些，當時車廠子的空氣並不平穩。左傾分子
們以反“民生團”鬥爭為名把遊擊區攪得一片混亂，又加上饑荒
嚴重，許多革命群眾忍受了莫大的痛苦。
我們在白頭山地區開始大部隊聯合作戰的時候，金平、柳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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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吳白龍、朴水純等同志常常回憶他們在車廠子忍受的饑餓。金
明花、金正淑、黃順姬、金哲箔、全姬等女同志在解放後每當聚
到飯桌前納時候，也常回想起車廠子．情不自禁，港然舊下。當
時，金明花和金正椒在軍邯做炊哆工作。這個遊擊區的情況也如
實地反映在軍部的飯桌上。為了保障王德泰等軍部指揮員的伙食，
炊事員們每天一大早就上山去剝松樹皮。她們弄回豆桔佃大小的
兩捆松樹內皮，才夠軍部的一天口糧。把松樹內皮放進草灰水裏
煮三個多鐘頭，等烹爛了再撈出來放到河水裏沖洗．然後放在石
頭上用棒校捶，捶軟了再用水沖洗。這詳反復多次，‘一直搞到晚
上。最後摻些米糠熬成粥或做成餅。這就是車廠子的上等食品了。
吃了松皮餅，肛門就堵塞。孩門門大便非常痛苦．做媽媽的
就哭著用木籤子替孩子把糞便摳出大。大人們也常常因為拉不出
大便叫苦。可是第二天還是要吃松皮餅*
沒有“鹽．只好吃淡的。粥相餅沒有鹽、還能夠勉強咽下去，可
是、野菜湯沒有鹽就很難咽下去。偶爾省路過車廠子的通信員．從
腰間的小口袋裏掏出幾粒鹽來，送給他們。…粒鹽，由幾個人輪
流用舌尖添—F。喉嚨裏簡直要長毛丁。
松樹內皮吃光了，就到雄房去弄些米糠來熬粥喝。這個米糠
粥比起陳草熬的粥、還好咽多了。陳草熬的粥又粗又硬。吃起來
直紮喉嚨。就這這樣的粥*也都吃不亡．餓此納入不計其數。
人們部望眼欲穿地等待著春天的到來。他們相信，只要到了
吞三月，慈悲而富饒的大地就會把可憐的1：靈從饑餓中拯救出來
但是．春天也沒能挽救他們。春天賜予他們的足職雪下萌發的栗
嫩而稀少的新芽。單串這些新芽是維持不)，遊擊區居民生命的。
人們開始捕捉還在冬眠中的蛇來吃‘接著就促老鼠吃。在車
廠戶．齧齒類動物滅種了。青蛙相蛇卵包成丁居民的口糧。後來
金哲鎬回憶鄒4的情景說．煮熟的蛀卵椽黃米飯 佯枯糊糊的．昧
道很好。我聽f，仿佛那鑽糊枷的東西巳喬印我的喉嚨，不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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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寒碟。我和隊員們一起什麼雜食沒吃過啊，只是那煮了的蛙
卯，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該是何等的味道*
北方人穿的烏拉鞋也下了鍋。遊擊區居民喝一碗煮過烏拉鞋
的揚下地，像士兵們甸句前進似的，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往前蹈著
播下了種子。可是，今天播了種子，過不了一兩天就忍不住又把
它挖出來。人民革命政府和群眾團體派人在播過種的地上放哨，以
防人們把種子挖去吃掉。可是這些值哨員也忍不住饑餓，也把種
子挖出來下了臉。
一到夜晚，孩子們就悄悄地溜進軍部廚房窺探。他們以為這
是軍長和高級首長吃飯的地方，會有吃剃的東西。然而這是他們
天真的奢望。他們不知道自己俄肚子的時候，王德泰也餓著肚子。
他們總是抱著一線希望，覺得軍部廚房總該有點鍋巴之類的東西。
如果連這點希望都沒有，孩子們也許早就絕望地屈膝於死神腳下
炊事員給他們一些鍋巴，他們就嗚咽著，狼吞虎嚥地一口吃
掉，然後很難為情地連連說再也不來打攪了。可是到了第二天，炊
事員還是照樣看到一些小鬼們在廚房外頭東張西望。
車廠子的人們忍著這般饑餓，下池去爬在地下筋革。他們用
手菇草，強著菇著就倒下去了，可是又掙扎起來繼續筋，把手指
頭部筋破了。漳了二遏草v大麥抽德了。人們沒命地把剛剛灌漿
的麥穗得下來充饑。他們連站起來走動的力氣都沒有，趴在地上
吃力地伸出手去拉過麥稈，一粒一枚摘下麥粒塞進噶裏嚼。
車廠子的人們處在這樣的饑餓之中，卻仍能保持住純正的人
性。這可以說是因為有著多年來支配他們思考和行動的共產主義
思想，有著可以能夠為集體犧牲個人的共產主義道德，是這些思
想和道德把間島的所有革命群眾造就成了聖人君子。人吃人的那
種慘絕人宜的悲劇，在車廠子根本沒有它上演的舞臺。
一到麥口期，孩子們最先熬不過饑餓，一個兩個地死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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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就在男人中陸續出現餓死者。而婦女們卻自願承擔寧願自己饑
腸輥輾也要為丈夫和孩子盡最後一份力氣的義務。她們比死去的
男人、孩子們不幸。她們沒有棺材．只好用落葉掩埋自己的丈夫
和兒女。面對著死去的親人，她們悲痛欲絕，想痛哭——場也哭不
出聲音，淌不出淚水來。
車廠子如此嚴重的饑荒．其責任完全在於封鎖這個地區、反
複進行野蠻“討伐”的日本侵略軍。
遊擊區的幹部們也沒有為養活群眾作出拼死的努力。“餓也要
挺住，決不要屈服i死就是投降[”—一混進指揮部的反動分子扣
不純分子用這種超革命的言詞來愚弄群眾。
車廠子的人民雖然被打成“民牛團”道殺害、俄死，但沒有
一個人逃到敵佔區*都為保衛遊擊區戰今到最後一刻。他們發揮
的堅韌不拔的革命精神和百析不掐的革命氣概，時道半個世紀的
今天．仍在訂動我們的心。
當解散這個遊擊區的議題提到日程上來的l 935年lo月，金
一一家、南昌誅一家、李桂筍一家b權一誅一家等二十多名“民
生團”牽連者的家屬，組成‘聯合家庭’，在東南岔山溝裏堅持鬥
爭，直到1936年夏。他們是想用這種辦法採摘淖“民生因”帽子
的。所謂“聯合家庭”，指的是由許多戶人家聯合起來共同生活、
共同鬥爭的—’種持殊的生活方式。他們任在—所原木房裏，把家
什都合起來． —起過日子。他們選定負貴人。海日、每週、每月
部給每人分配適當的任務，對其執行情況進行總結。這樣過著有
組織的生活。
參加“聯合家庭”的那些人家是把車廠戶保衛列最後一刻的
保衛者。
敵人改變從前側重於焦土化“討伐”的戰術．轉向從軍事、政
治、經濟等各個領域全面進行大封鎖的戰術。他們為了把車廠子
夷為平地，調動幾幹名兵力反復進行了”討代”．但他們每次都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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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廠慘敗。
1935年10月的大“討伐”，敵人投入了幾千名兵力。
勇敢的車廠子保衛者們這次也英勇地擊退了敵人的進攻
們甚至創造了用狙擊武器擊落敵機的奇跡。
那年11月，車廠子人民解散了遊擊區
轉移到乳頭山方面去了。
白鶴林是在敵人的封鎖中長期和群眾—
同戰鬥過的車f—子保衛者之一。他現在也5
“不知道車廠子人們在抗日戰爭時期所經歷的苦難．就不要談
什麼生活上的苦；不知道車廠子的軍民在致人的封鎖中怎樣忍饑
受凍，戰勝了敵人的村伐’，就不要誇耀自己克服了什麼圍難2”
我們通過解散遊擊區的組織工作及其執行過程，更深刻地認
識到了我國人民的組織性、鋼鐵般的紀律性、對革命的忠誠和百
折不撓的意志，並且產生了只要很好地發動和領導這樣的人民，就
能排除萬難取得勝利的堅定信心。·
人民．無論是什麼樣的人民只要為打倒不義而全體奮起殊死
戰鬥，那麼，任何封鎖和焦土戰術對他們都是無能為力的。這是
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史提供的一個有力的經驗教訓。十四國武裝幹
涉者對新生蘇維埃俄國的國際封鎖落到了何等下場，這是世界人
民至今記憶猶新的。希持勒德國對列寧格勒的封鎖也未能得逞。在
敵機狂轟濫炸的艱苦條件下、列寧福勒保衛者們照常烤出了麵包，
造出了坦克，增加了生產。當全世界資產階級大聲預言列寧格勒
就要陷落的1943年，這座城市的勞動音卻創造出奇跡，取得了比
1942年更高的生產效率。
蔣介石軍隊對中國抗日根據地的多次封鎖和“圍剿”，也都遭
到了慘敗。業已持續了二十年的美國對古巴的封鎖，當然也未能
得逞。美國為了封鎖這個小小的島國，消耗了莫大的精力，但未
能取得多大效果。最近，古巴提出的關於反對“托裏塞利法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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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議案，在聯合國大會上通過了。這是國際社會對美國犯有時代
錯誤的封鎖政策的冷笑。卡斯持羅說：“遇到危險時刻、人體內就
要分泌更多的腎上腺素。”腎上腺素是一種增強心臟機能的激素。
在這裏，腎上腺素像征著古巴共產主義吉的樂觀主義精神。
現在。美國、日本等現代帝國王義在政治、經濟、軍努上耐
我國實行封鎖。但朝鮮共產主義齊山充滿著能夠有效地粉碎這種
封鎖的主體的活力素。如果以為能夠從軍第上征服或從政治上經
濟上窒息、扼殺朝鮮勞動黨、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和朝鮮人
民，那是如同以卵擊石的癡心妄想。
遊擊區解散後．小部隊和政治工作員向國內挺進也更加積極
了．在滿洲和朝鮮的廣闊大地上擂下了無效納革命種子。
遊擊區解散後．拔從沒有忘記過汪清，也沒有忽視過問島。
遊擊區雖然解散了．但間島的五個縣仍然是我們所重視納主
要抗日戰區。崔賢部隊等人民革命軍的大、小部隊僅在汪清一帶
就進行門L蛤螟塘以十集團部落襲擊戰、四道河子襲擊戰、百草
溝仲坪襯突擊戰、大梨樹溝襲擊戰、張家店伏擊戰、上八人溝襲
擊戰、太陽村襲擊戰、大荒戰襲擊戰、夾皮溝伏志戰、小百草溝
湧邱對襲擊戰、十足坪採伐工地襲擊戰、春芳襯石頭河戰鬥、羅
子溝上老母豬河襲擊戰等無數次戰鬥．結敵人以沉重的打擊。
故人為了抑制神出鬼沒的抗日遊擊隊的攻擊，費盡了心機，在
問路地區的主要鐵路幹線上，為T保證軍用列車和客運列車的安
全運行．每越列車都派有重武裝的裝甲車開路。客運列車在夜間
經過[h區的時候，總是放下窗簾．嚴格管制燈火，每個車廂都有
憲兵、便衣丹察、鐵路鈴衛隊嚴密地監視旅客．如有人掀開竅簾
朝外看一眼．就給他··個耳光。說他是通匪分子。
敵人加強集團部落的資備。強迫群眾去站崗。有些部落甚至
給居民發了木槍祁安有導火裝旨的爆炸物．以對付革命軍的襲擊。
日本員警把集團部落的夜間鍾備任務完全交給中國人自衛團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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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樹人自衛團員，他們自己卻每喚都換地方睡覺．可見敵人對我
們人民革命軍的猛烈軍事行動是多麼膽戰心驚。
在日本警官印“滿洲國”的自衛團員中，染上厭戰厭軍思想
的鴉片中毒者屢見不鮮。
30年代午期．日本帝國主義的狼狽相．只看在石觀地區發生
的“松村事件”就可想而知了。松樹原是在日本當教員的知識分
子，後來因為同教員赤色勞動組合案有牽連而流t：到了滿洲‘他
拿到兩幹元定錢．答應在日本人經營的白頭山伐木場當工頭G他
去當工頭沒幾個月．遭到了我們部隊的襲擊。他扛著革命軍的戰
利品跟我們來到部隊，還見到了我，也觀看了我們的文藝演出。他
Lk他清楚他看到了革命軍的威力。他回到伐木場。就向老闆提出
辭呈．回他的家鄉去了。因為他斷定日本的戰敗只是時間問題了。
由於受到遊擊區影響的伐木工人的活動．在汪清及其周圍接
二連三地發生了火車脫軌的事件。遊擊區雖然解散了．但遊擊立
精神依然迴旋在間島大地上，使敵人驚恐萬狀，惶惶不可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