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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祖國光復會
新師的誕生，進一步壯大和加強了朝鮮人民革命軍團主力部
隊，這在我們的前進道路上，為更廣泛更深入地開展反日民族統
一戰線運動、為組織上和思想上做好建黨準備，打開了一個突破
口。新師的誕生，成了從軍事上和政治上保證朝鮮共產主義者向
國內腹地擴大武裝鬥爭和把各階層愛國力量團結成一個整體的強
大動力，為我們從卡倫會議以來堅持不懈地開展的統一戰線運動
實現劃時代的轉變開闢了廣闊的前景，
南湖頭會議以後．我們的統一戰線運動著力于開展爭取建立
泛民族統一戰線組織的活動。建立一個常設的統一戰線組織，在
它的旗幟下緊密團結廣大反日愛國力量，無論是從我國革命發展
的角度來看，還是從國內外形勢的要求來看，都是刻不容緩的迫
切任務。
實現自主獨立的員可靠的途徑，是開展以民族大團結為基礎
的全民抗戰，民族大團結是決定用自己的力量爭取獨立事業的成
敗的關鍵——這是我們很早以來堅持不渝的思想。統一戰線，同
確立主體一樣，是我們從抗日革命鬥爭初期起一直堅持的員重要
的宗旨之一。
從實現民族大團結和統一戰線的宗旨出發，我們為實現同各
派民族主義勢力和反日愛國力量的聯合，作出了不懈的努力；還
根據在中國大地上進行鬥爭這一情況，積極發展了同中國廣大反
日力量和共產主義者的聯合鬥爭。在這一過程中取得的巨大成就
和經驗，成了廣泛開展統一戰線運動的寶貴基礎。我們以這些成
就和經驗為基礎，為了創造能夠在全民範圍內開展統一戰線運動
的條件，並且為了迅速培養能夠承擔這一任務的骨幹和主體力量，
傾注了一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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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30年代以前，也有人曾試圖把民族的所有力量團結成一個
整體。
在朝鮮近代史上，開始談論超越主義和主張實現民族大團結
的問題，是在20年代中期以後。當時在我國的民族解放鬥爭舞臺
上，有代表民族主義和代表共產主義的兩種力量，隨著日本帝國
主義暴力政治和經濟掠奪的強化，領導民族解放運動的先覺們痛
切地認識到了愛國力量的團結和民族大團結的必要性。從這種必
要性出發，早期共產主義者們開始探索同民族主義者的合作，民
族主義者們也試圖同共產主義陣營攢手。
這兩個陣營的領導者們對爭取民族解放相恢復民族主權有著
共同的利害關係，因而他們共同努力，子1927年2月在漢城建立
了我國歷史上第一個統一戰線組織——新於會。民眾對這一團體
寄予很大的期望和信賴，以至當年的愛國人士和史學家們甚至把
新幹會稱為民族單一黨。新幹會一成立，那些一直對共產主義和
民族主義這兩種力量之間的反目和對立深感不滿的群眾，就發出
了歡呼聲。
由於主義和主張的不同而互相琉遠的共產主義運動者和民族
主義運動者，雖然為時晚一點，但終於認識到統一團結的必要性，
建立了單一的統一戰線機構，是符合民眾願望和時代要求的大好
事情。
新於會．可以說是我國民族協同戰線的第一個產兒，其宗旨
和目的是愛國的和反日的。
由於實現了可以說代表全民族的兩大力量的聯合戰線，新幹
會從其成立之日起就成了代表全民族的唯一組織。建立這一團體
的宗旨．其名稱就作了很好的說明。新幹會這一名稱是它的發起
人依據“古木新幹”這一意義，從中摘取了新幹這個詞。新幹即
指古木上長出的新枝幹。正如這個名稱所表明的，新於會追求的
是在新的基礎上團結全民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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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于會運動是由李商在、洪命殼、許憲等在民眾中享有很高
聲望的進步的愛國志士們發起、推動和領導的，它提出以促使朝
鮮民族從政治上覺醒、經濟上振興起來，鞏固民族團結t拒絕一
切機會主義等為內容的革新的、革命的綱領。會員的職業多種多
樣。新幹會會員有三萬七幹多人，其中有紡織工、裁縫工等工人
和農民．有開旅店的、開照相館的，有記者、商人、醫生、公司
職員、教師、代書人、畜牧業者、印刷業者，有搞漁業的、摘運
輸業的，還有學生、律師、作家、銀行職員、宗教人士等等包括
社會各行各業納入。
新幹會儘管提出了以左右各種力量合作來實現民族大團結的
很好的宗旨和目的，但於1931年5月結束了自己的存在。
對於新幹會解散的原因，有各種不同的說法。共產主義運動
者們說它解散的原因在於民族主義者，而民族主義者則把責任維
給共產主義考。有一個時期有些歷史學家認為，新幹會解散的根
本原因在於上層人士的分裂和改良主義頓向、並且否認這一組織
的愛國性質和它在民族史上所具有的意義。
我不能同意這種虛無主義的看法。科學地分析解散的原因，從
中吸取教訓，是好事，但是把責任推給別人，卻不是好事，不能
因為新幹會的上層有一些改良主義者，就否定這個組織本身；也
不能一概抹煞這個組織在民族史上所具有的意義。
新幹會解散的原因，首先在於日本帝國主義害怕朝鮮民族反
日抗戰力量的團結，便從中作梗，挑撥離間，製造分裂、收買改
良主義上層。又一個主要原因是沒有一個能夠粉碎敵人的陰謀詭
計和破壞活動，熟練地引導新幹會前進的核心領導力量。
我們從新幹會的解散中吸取了沉痛的教訓，下定決心要由我
們來完成愛國民族力量的統一，於是把結成反日民族統一戰線的
問題作為重要方針提出來、並為在抗日救國的旗幟下團結所有民
族力量作出了不俗的努力。在這過程中，培養了能夠引導這一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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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的骨幹力量，也積累了有益的經驗。
南湖頭會議通過了成立泛民族統一戰線組織的決議，從而成
了使我國統一戰線運動出現新的變化的歷史性分水嶺。
當時也是國際上為了制止帝國主義的侵略，開展人民陣線運
動．同法酉斯主義進行對抗的時期。
從德國納粹分子奪取政權的事件中受到很大刺激的法國工人
階級，看到法西斯主義的危險在他們本國日益增大，深刻地意識
到結成反法西斯統一戰線的必要性，社會黨由於群眾強烈要求統
一行動，於1934年7月接受共產黨酌建議，締結了反戰、反法西
斯統一行動公約。在這兩黨的影響下，曾被分裂的工會也合併起
來。在這股洪流中，結成了“勞動、自由、和平人民陣線”。形勢
要求把這一陣線擴大和發展到同中產階級的統一行動。1933年6
月底，小資產階級政黨——激進社會黨加入社會黨與共產黨的聯
合，從而實現了所謂“人民聯合”。同年7月14日，在巴黎舉行
了幾十萬群眾參加的大規模的人民陣線示威遊行。三党首腦莫里
斯·多列士、菜昂·布魯姆、達拉第肩並肩走在遊行示威隊伍的
前頭。1936年1月，以三黨為中心、以參加反戰反法西斯鬥爭的
進步團體的統一行動為基礎的人民陣線綱領得以正式發表，在同
年4—5月間舉行的眾議院大選中，人民陣線以壓倒多數取得勝
利。結果，薩羅內閣總辭職，產生了以萊昂·布魯姆為首的人民
陣線內閣。人民陣線政府試圖以提高群眾購買力的方法克服經濟
危機，但沒能取得成功；它雖然支持西班牙人民陣線政府，卻實
行不干涉政策，沒有給予積極的支持，結果人民陣線政府被顛覆
了。但它阻止了法西斯政權在法國的建立，為國際共產主義運動
相反法西斯鬥爭提供了有益的經驗，
共產國際從法國人民陣線運動的發展中得到很大的啟迪，向
全世界共產主義者提出了結成人民陣線的重要鬥爭目標。這樣，國
際共產主義運動就不把立即打倒資本主義為目的的世界革命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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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任務提出來，而是把維護和平與民主、反對戰爭與法西斯的
運動作為當前任務提了出來。可以說，這是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在
路線上的變化。第二國際系統的一些政黨拒絕接受共產國際關於
建立統一戰線的建議，但在法國、西班牙和拉丁美洲等地區，人
民陣線運動還是得到了顯著納發展。
1936年2月，在西班牙出現以阿薩尼亞為首的人民陣線政
府，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西班牙人民陣線遭到佛朗哥的叛亂和願、意兩國的武裝干涉．
陷入了困境。對西班牙人民陣線來說，在美、英、法主導下推行
的所謂不干涉政策是個致命的打擊。決定嚴守中立、禁運武器的
錯誤的不干涉政策，招致了幫助叛軍的後果。最初，蘇聯也採取
了不干涉立場，後來看到這種立場絕對不利於人民陣線政府，才
改變態度．向人民陣線政府提供了飛機、坦克等武器。西班牙人
民陣線的困境激起各國知識份子和勞動人民的同情。各國無數的
志願軍奔向了西班牙。這樣，西班牙就成了支持人民陣線的進步
勢力同法西斯勢力進行鬥爭的國際戰場，這使人聯想起一場小規
模的世界戰爭。這就是當我們在東崗成立祖國光復會的前後，國
際反法西斯運動的進展狀況。我們從埃塞俄比亞愛國者對怠大利
侵略者的英勇抗戰中，也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共產國際及時地掌握了急劇變化的世界形勢，把團結各國工
人階級和勞動人民展開反戰、反法西斯鬥爭，防止戰爭，保衛和
平．反對法西斯，捍衛民主作為當前戰略任務提了出來，從而起
到了與世界革命領導機關的名義相稱的作用。可以說，與反法西
斯人民陣線運動有關聯的共產國際的歷史功績就在這裏。
對我們來說，法西斯主義並不是新納敵人。國際法西斯主義
的出現，既沒有改變我國革命的物件，也沒有改變我國革命的性
質。在共產國際提出反法西斯人民陣線運動路線之前．我們已經
提出了我們自己的反日民族統一戰線路線，並按照這一路線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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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進了我國革命。
從南湖頭會議以後，開始了建立一個泛民族的統一戰線組織
——詛國光復會的籌備工作。在這以前，主要是由我一個人單獨
研究和醞釀成立光復會的問題。金山虎、崔賢t朴水純等幾位同
志偶爾也提了一些有益的意見，但他們摹本上採取了讓司令官研
究處理的態度。後來在敦化玉水川附近的一個山村遇到了一位上
了年紀的書生，他成了一個很好的進言考和討論夥伴，
那個襯子裏有兩家朝鮮人．我住進了其中一家。那時在和龍
地區活動的一文小分隊來找我們，說他們帶來了一個烴人。他們
說，這個人是在和龍的一個山村碰到的。他猜到小分隊要去接司
令部，就一直尾隨而來，說是一定要去見見金日成將軍。小分隊
戰士們考慮到不應把來路不明的人帶到司令部去，便再三勸他回
去。
可是他說：“用不著操心，你們走你們的，我走我的，咱們互
不干擾d”
他就這樣與小分隊隔著一定的距離，若元其事地跟著來到了
這裏。
這個沒見面就使我感到好奇的人，在跟我第一次相見時也表
現得很古怪。儘管小分隊的同志們向他介紹我就是司令官，可是
這位古怪的客人卻根本不聽，一味地纏著我們說，看在他的誠意
和一把年紀的份上，應該讓他見見真的金日成將軍。我是在給房
東劈樣子的時候見他的，他可能是看我的樣子不起眼兒，把我上
下左右地端詳了半天，才開口說：“金將軍豈能這麼年輕?一個將
軍豈能像長工一樣結人劈樣子，衣著還會這麼破舊嚴
在北滿官地附近宿營的時候，一個新來納傳令兵值班看守茵
火時訂起了噸，沒發現一顆火花落在我的棉褲上燒了一個窟窿。所
以我那本來就破舊的棉褲又多了一個補丁，我的衣著自然顯得不
侮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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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客人確實是一個怪人。他留著一把胡志明式的山羊鬍子，
看上去有五十多歲，實際不過四十五六歲。
他說，他聽了許多關於我的傳聞、因為我名聲很大，很想親
眼看看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專程來找我。我回答他說，聲張
的喜運沒有吃頭。他點了點頭說，只看將軍的穿戴，也能估計到
有多麼艱苦。
我們兩人儘管年紀相差很大，但不知怎的，我們一見如故，意
氣相投。他的自我介紹，就相豪爽，令人驚奇。
“我是一個機會主義者，一會兒投到這邊，一會兒投到那邊．
是個忽左忽右、一事無成的人。”
我一生會見過成千上萬的人，但從沒見過初次見面就毫不隱
諱地介紹自己是機會主義者納入。
只有無比正宜和有良心酌人，才是無比坦率的。坦率，是像
白雪一樣純潔無汙的良心的反映，是掩蓋不住的良心的光芒。他
用那麼幾句使我們感到驚異的坦率的語言，一下子把我吸引住了。
我從他那自我貶低、毫無做作的語言中，反而看到了他的高尚人
格。
因為我們必須儘快趕到迷魂陣去，不能在此久留。所以，只
要不讓他感到失望，我想蹬他簡單地談談，就動身。
可是，當我們上路的時候，他不僅不回去，反而又跟上了我
們。他說，見到了金將軍，就捨不得分手了，允許他再一塊兒走
那麼幾個小時，一起談一談吧。不知為什麼，我也台不得和他分
手。於是，帶蓉他一起上了路。
一路上我們一直談著話，忘卻了疲勞。我只顧談話，甚至忘
記了下口令讓隊員們休息，以致金山虎靠到身邊來提醒我該休息
這位客人就是在我們黨史裏講的祖國光復會的發起人之一、
外號叫“煙斗老頭”的李東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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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知道咸鏡南道端川是李胡末期的參領、著名的義兵首
領、共產主義運動者李東輝的故鄉．但是知道端川又是李東伯的
故鄉的人，恐伯沒有多少。我們在行軍路上才得知，他自幼玫讀
漢學．受李東輝的影響很大，並在李東輝的影響下參加了獨立運
動。他參加的是叫做軍備團的鬥爭團體。其所在地是長白地區。
一提到軍備團和薑鎮乾、我們的談話就更加活躍了。對於薑
鎮乾，他熟悉得並不亞於我。他說，他多次去過八道溝和臨江，每
次都跟薑鎮乾取得聯繫，兩人的關係很深，他在軍備團裏的職務
是通訊事務局長，
庚申年“大討伐”的狂風席捲長白地區時，曾顯慧一時的軍
備團也分崩離析了。李東伯大失所望，毅然出棄俄國找李東輝去
了。他在赤塔找到了李東輝，也加入丁高麗共產黨。昨天的獨立
運動者一眨眼之間變成了共產主義運動者。隨著這一變化，他很
快被捲進了派系鬥爭的旋渦，
當李東伯談到高麗共產黨的時候，我想起了曾在五家子見過
所謂高麗共產黨黨證的往事t於是問他認不認識邊大愚。他說他
們是老朋友，是莫逆之交。
我跟他說我在五家子邊大愚的家見過高麗共產黨的黨證．他
就問我見沒見過蓋了馬鈴營圖章的代表證?我回答說，我從沒有
聽說過。他就開始講起了馬鈴薯圖章的故事。
1922年11月，在俄羅斯遠東地區上烏金斯克舉行了上海派
和伊爾庫次克派的合併大會。他們以為只有在大會上占多數，才
能在合併後掌握党的領導權，於是為了增加自己一派的代表人數．
暗中展開了激烈的鬥爭。伊爾庫次克派甚至用馬鈴獸刻的圖章造
出許多假的代表證，讓假的代表出席大會。上海派幹的舞弊行為，
也不亞於他們。大會上，兩派爭執不下，鬧得烏咽瘴氣，邊大愚
大失聽望，抱著回到民族主義運動去的念頭，上臨江去了，李東
伯則受李東輝的委派，去了渾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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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斗老頭”在渾春當過一段教員，到1925年春去了漢城。他
改名換姓出席了朗鮮共產黨成立大會，第二年又參與了
“六．一O”獨立萬歲示威運動。各種派系彙集的漢城，使李東伯
不知不覺地重新被捲進了新的派系鬥爭的旋渦。他起初被拖入了
火腥派，後來又加入了ML派．他就這樣一身兩任甚至三任，在
忙忙碌碌、鬧鬧嚷嚷中過日子。
各派為掌握党的領導權而進行的卑鄙無恥的明爭暗鬥，甚至
鬧出了把一個中央委員裝在麻袋裏用棍棒亂訂、用木枕亂胚，汀
破了腦袋的醜事，演出了向員警告密，讓員警把反對派抓去關進
監獄的令人厭惡的醜劇。李東伯意識到，倘若繼續留在漢城．就
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戴上手拷腳鐵或放亂棒
打得頭破血流。於是他又回到了北間島。
李東伯像一隻沒有篷帆、沒有舵、沒有棺的遇難船，忽東紹
西．忽左忽右，隨波逐流。後來他終於訣別了派系鬥爭的大海，靠
近了海岸，登上了北間島這個陸地。他在龍井當新聞記者，完全
回避了獨立軍運動和共產黨活動。
然而，30年代在問島地區開始點燃的抗囚運動的烈火，把李
東伯再次推入了風浪的旋渦。他被火曙派系統的一個不三不四的
小集團拉去當了和龍縣三區書記。後來碰到間島“大討伐”，死裏
逃生。從那以後，他決心與世隔絕．便攜眷逃到和龍一個深山溝
裏．當丁私塾的教書先生，過丁幾年隱遁生活。
“看，我不是機會主義者又是什麼呢?除了漢上派而外，所有
的派別我都參加過，是個地道的機會主義者2”他但是給自己坎坷
不平的前半生打上句號似地，往煙斗裏裝上了煙絲。他抽煙抽得
很厲害，甚至騎馬行軍的時候也拿出煙斗想抽一口，不免被小通
信員們數落一頓。可是他並不生氣，一面把煙斗放回口袋裏，一
面像辯白似地咕收說：“看我這腦袋，又忘了行軍時抽煙台把考遠
的狗都引來。”他抽煙絕不用紙卷起來抽，而是一定用煙斗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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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斗考頭”這個外號也是這麼來的。
“先生這樣坦率，我謝謝您。可是我並不認為您是機會主義者。
您不過是為了探京朝鮮社會應走的正確道路，這裏看了一會兒．那
裏瞧了一陣而已。在探索真理的路上，參與這樣那樣的黨派，這
絕不是機會主義。”
我這麼一說，他十分驚異地說：
“我確實加入過許多黨攝嘛，還說我不是機會主義者?”
“先生曾決心過隱遏生活，在和龍納一個山溝裏過了幾年。可
是現在丟棄這個決心，也不顧自己的一大把年紀，幹裏迢迢來到
我們這裏。單憑這一點，就能知道您不是機會主義者。能說這是
出於機會主義者本心的作為嗎f”
“您把我的內心看得這麼透徹，我甘心向您投降。我這次又離
家遠走．是因為我有一服抑制不住的欲望，想把我花了幾十年未
找到的‘法寶’，在我有生之年非找到不可。”
“我能結識您這樣一位胸懷壯志、追求真理的先生，實在很高
興。從前，在我國，有不少像先生這樣追求真理、投身于正義運
動的人。而如今，許多人不是被關進了監獄，就是投降了敵人．或
者遭到了這樣那樣的迫害，所剽無幾了。先生保全了性命，真是
萬幸叼門
我和“煙斗者頭”的津津有味的談話，—
陣為止。在這路上，我對李東伯產生了感情。
感情。
直持續到抵達迷魂
他也對我們產生了
雖有“剛喜見又言別”之說，但這種離別是令人不好受的。可
也不能讓這位上了年紀的入取我們走那不斷發生戰鬥的漫長而艱
險的路程。
在離開迷魂陣的前夕，我再三勸他回家。他卻一聲不吭，只
是掀起短外衣的前襟，從裏充裏掏出一張疊了四折的紙遞給我。這
是用朗漢兩種文字混合著寫的入伍申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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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憎然了，即使太陽從西方升起，我也不會這樣吃掠的。
“您那麼大年紀，怎麼能跟著我們鮑叼1”
“這個您不用操心。乙支文夠“和李舜臣”的摩下，還有過歲
數比我大一半兒的老兵呢。所以年紀不能成為拒絕我入伍的條
件／ ．
“那麼在龍山溝裏望眼欲穿地盼望您回家的夫人和孩子，誰來
照顧啊?” 。
“古人說欲充軍而不能還覺得惋惜呢，何況我不是去充軍、而
是為救國大業來捐軀的，怎麼能讓我回家呢?將軍也不是因為有
人照顧臥病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才走上了救國征途的吧?”
無論用什麼話，都無法說服他。我終於認輸了。為了紀念他
的入伍，我把我十分愛惜、用了兩年的手槍送給了他。 ·
入伍一經批准，他就興致勃勃地講開了他決心留在我們身邊
的理由：
“您知道是什麼東西使我留在將軍身邊的嗎?第一，當然是將
軍的滿腔經倫，第二，是將軍那條打了補丁的褲子和迷魂陣傷寒
病患者們的哭聲……我看到將軍毫無猶豫地去看望被隔離的傷寒
病思者，真是感受極深田2不顧自己的危險去照顧部下，對部下
的命運負責，這可不是像說話那麼容易的2我見過許許多多不可
一世的大人物、可他們都不能與您相比。我找到胡鮮革命的真正
主人、真正能夠肩負起朝鮮命運的好主人、好領袖，這就是我決
心留在這裏的根本理由。沒有紙上談兵，沒有空口說白話，只憑
6 6支女9，自qi669目S0，乎OA。女i 6]2年，06擊a隨g蹬oN
Pd(e6十，指揮軍目給d女LJRRt的打6，o戰爭NmN女F7f功偉績。
②李6s．g5鮮9gN：aAg節B日、愛曰3將。＆制aC世p』目早N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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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5糧、6傷m月效月A，樹碑TaA“Ab6道“的AB．為e爭的勝利作872
女Ra．10女月5N戰0——目梁曰0中q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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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這一優點，就足夠使我這個山村書生深受感動啦。”
“還有第三個理由嗎?”
“怎麼沒有7當然有。那就是將軍那創造性的、實踐性的思想
方法和對革命勝利的堅定不移的信心。”
有一天．在行軍休息的時候．我和“煙斗考頭”就民族統一
戰線組織問題交換了意見。他表明自己的看法說：法國、西斑牙、
中國這樣的國家都有共產黨、社會黨、國民黨這樣的政黨和工人
團體，所以有可能以政黨和團體的聯合來結成人民陣線，可是在
我國，實際上沒有任何政黨或合法團體。在這種情況下成立統一
戰線組織，是不是不可能的?
我抓起地上的白雪提成兩個雪團交給他，讓他把這兩個雪團
合起來看看；同時我又捏起一塊小小的雪球往雪地上一滾，該成
了一塊大雪團，比他手裏的兩個雪團台起來還大。
“您看，先生用聯合兩個政黨的方法得出了一個團，我卻用一
個小團雪球，運用它小小的向心力得出了比您那個團還要大的雪
團。如此看來，難道還一定要有政黨才能成立統一戰線組織嗎?”
李東伯保是看西洋鏡那樣呆望著我手裏的雷團，喃喃自語道：
“這個道理確實奧妙。可是，雪團還是雷團，政黨還是政黨嘛。”
“不過，令人驚奇的是，在我們所能看到的自然現象中，有不
少在道理上跟社會現象相一致的情況。” ．
我接著給李東伯詳細地介紹了我們從吉林時期起一直堅持的
統一戰線政策和新一代青年共產主義者在團結各階層反日愛國力
量方面所積累的經驗。
“統一戰線並不是一定要把各政黨和團體聯合起來才能形成
的。如果把政黨和固體絕對化了，那就要變成教條。只要有群眾，
有領導核心，就能成立統一戰線組織。以目的和志向的共同性為
基礎，哪怕十個人也好，一百個人也好，把他們都團結起來，這
就是我對統一戰線的看法。我們就是從這種立場出發，很早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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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開始推進了統一戰線運動。”
李東伯拍著自己的後腦勺，說：“教條主義仍是個問題
罷就呵呵大笑了。
“煙斗老頭”說明了自己入伍的理由之後，說道：
“我來到將軍的身邊，找到了能夠有意義地度過晚年的工作。
也就是發現了自己的生存價值。當一個人發覺自己是一個於世有
用的人的時候，我想可以說他是一個幸福的人。現在，我正變成
一個這樣的幸福的人。”
“您找到了什麼工作，覺得那麼幸福叼?”
“我找到的工作，跟拿破崙的隨從官大衛所做納工作差不多。
大衛用油畫描繪的史實，我要用文字記錄在Bt己本上。我要記錄
的不是拿破崙軍隊的歷史事蹟，而是朝鮮人民革命軍的歷史事
跡。”
李東伯按照自己的決心，天天記日記。他有俄一兩頓、甚至
俄好幾天的時候，卻從沒有過不記日記的時候。他作為朝鮮人民
革命軍歷史的撰寫入，直到生命的員後一刻，出色地完成了自己
的使命。他入伍後起先在司令部秘書處工作，後來當丁祖國光復
會機關刊物《三．一月刊》的主編兼出版所負責人。他搜集了許
多文字材料和圖片資料，每當秘書處轉移地點的時候，就需要給
他配備由好幾個戰鬥員組成的運輸隊，幫他搬運十多個檔口袋
和油印用具。
有一次金周賢勸他把這麼多的行李整理整理，減少一半，結
果遭到他嚴厲的駁斥。
。什麼?你以為這是取‘民生團’檔一樣的東西嗎?你雖然
是指揮員，目光卻不夠遠大。這些都是瑰寶，像我這樣的人，一
百個也換不來呀i你在軍事職務上是團長，而在這些瑰寶面前可
是一個小兵。你知道國寶是怎樣創造的嗎?”
從此以後，“煙斗老頭”的行李再多，指揮員們泡未發一聲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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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乖乖給他配備了運輸隊。
他所記錄、搜集、保管的那許多檔、日記、圖片如果沒有
道失，那就侶“煙斗老頭”所說的，會成了國家的萬年財寶了。
有一次他鬧出了手槍走火事故。因為他說話時常常提到家破
侖．有個警衛員就叫了他一聲“崇拜拿破崙的考頭”。這時李東伯
手裏拿著剛擦拭好的手槍，他說道：
“你這傻小於，我到底崇拜誰，這支手槍會告訴你。你聽著J”
說罷，他就舉起裝滿子彈的手槍，朝天扣了扳機。
由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槍聲，考母頂子宿營地發出了緊急集合
令．鬧出了一場亂子。指揮員都主張要給他警告處分，要處分他
禁止撓帶武器一個月。我建議饒他一次，可是軍紀是無情的，金
山虎還是沒收了他的那支手槍。
“煙斗老頭”這樣的寶貝來到我們的部隊．對我這個本來有人
綠的人來說，確實是一個極大的幸運。可以說是賢人從天而降，幫
助了我。
在解決了一百多名“民生團”嫌疑分子問題、組建了新師、改
善了馬鞍山兒童團員的生活之後．我把全部力量集中到祖國光復
會的籌建工作上。雖然經歷了一些艱難困苦，但種種憂愁都稱心
如意地解決了，因而樣樣事情都進展得很順利和迅速。
在祖國光復會的籌建工作中．李東伯跟金山虎成了任何人都
無法代替的誠實可靠、無懈可擊的助手。李東伯剛入伍，我們就
讓他當了祖國光復會籌建委員會的委員。在這個籌建委員會中起
到了最核心作用的是金山虎和李東伯。金山虎負責做對外聯絡工
作，因此經常在外面活動；在內部主管籌建工作的是李東伯。
在葷擬祖國光複合綱領、章程和成立宣言方面，他給了我很
大的幫助。這些檔的每個條款，我都跟他討論，並且建議由他
起草，可是他拒不接受我的建議，說他的文字很古板，而且也沒
有信心能把我的思想準確地表達出來。結果以由我起草、他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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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式一個一個地相好了上述幾祥檔。
在我們的討論中，意見分教員大的問題是綱領的頭一條。綱
領的頭一條必須簡單明瞭地闡明祖國光復會是什麼樣的政治團
體，闡明它的宗旨、鬥爭目標和性質，因此，討論就不能不慎重
而激烈。
我按我早已想好的意見建議寫明：兩千萬朝鮮民族要總動員
起來，推翻日本帝國主義強盜的殖民統治，建立真正的人民政權。
我這麼一提，他就歪首腦袋想了一會兒，搖著頭說：
“沒有一句話提到要建設無產階級的社會，感到遺憾。綱領的
頭一條裏如果沒有一點共產主義色彩，那些信仰共產主義的人能
高興嗎?真正的人民政枚，這句話，階級性模糊，總覺得有點民
族主義的味道。”
後來，在白頭山密營頭一次會見朴達”的時候，他也對祖國
光復會綱領的頭一條提出了跟李東伯完全一樣的意見。當時正是
那些似是而非的馬克思主義觀點大大污染我國的時候。以共產主
義考自居的人幾乎都把共產主義看做是與民族的觀念相對立的思
想，極力主張共產主義者只有丟掉狹隘的民族觀念，堅持階級原
則和國際主義立場，才能從剝削與壓迫下解放工人階級和全人類。
不少信仰共產主義的人之所以提出這樣的主張，其原因之一
在於他們極為簡單地和機械地報用了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
提出的“工人沒有祖國”這一論斷。
馬克思和思格斯生活在社會主義革命在一個國家內獲勝的可
能性還沒有成熟的歷史時期。他們留預言社會主義革命特在一系
列資本主義高度發達的國家同時進行。在工人階級要打倒的各國
”*品踩：紀跳繩溉火點留活器默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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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產階級以民族利益的維護者自居的情況下，如果全世界無產階
級被本國資產階級所標榜的“民族主義”或“愛國主義”的甜言
蜜語所矇騙的話，那麼無產階級的世界革命事業就會有道到失敗
的危險。對各國無產階級來說，資產階級統治下的祖國決不能成
為祖國。因此，在國粹主義與國際主義、民族主義與社會主義之
間，無產階級必須站到國際主義和社會主義一邊來。馬克思主義
經典作家們從這種觀點出發，警告工人階級不要對所謂的愛國主
義抱幻想，教導人們在愛國主義和社會主義之間堅決拋棄民族主
義的偏見，維護社會主義。馬克思在分析巴黎公社失敗的時候斷
言，公社社員之所以不進攻反動派的保壘凡爾賽宮，是因為他們
錯誤地認為在普魯士軍隊這個外來敵人包圍著巴黎的時候發動國
內戰爭，是違背愛國主義的。列寧把第二國際修正主義者們在第
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時拋棄工人階級的革命原則，各自高呼“保衛
祖國”的口號，站別本國資產階級一邊的行徑，譴責為對社會主
義事業的背叛。
打著“保衛祖國”的招牌，去幫助那些即使統統犧牲本民族
也要增殖個人財富的發瘋的資產階級爭奪殖民地的戰爭，這既是
對本民族的背叛、又是對社會主義的背叛。因此，帝國主義國家
的無產階級要想忠於社會主義事業．就不應訂出“保衛祖國”的
招牌，而應高舉“反對戰爭”的旗幟，展開反戰運動。
但是，殖民地時局國的情況則與之完全不同。殖民地附屬目
的共產主義者高舉解放詛國和愛國主義的旗幟，就等於反對宗主
目的資產階級，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為民族革命、為階級革命、
為國際革命事業作出貢獻。
似是而非的共產主義者和趕時蝗的馬克思主義著們所犯的理
論上與實踐上的錯誤就在於．他們不懂得這一明白的真理，不假
思索地把“工人沒有祖國”這一論斷加以絕對化，把愛國主義和
民族主義當做共產主義的敵人加以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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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會主義革命以民族國家為單恢進行的新的歷史條件下，
殖民地國家的真正的民族主義和真正的共產主義，可以說實際上
並不存在什麼鴻溝．只不過是前者更突出了民族性，後者更突出
了階級性而已。而在反對外部勢力、維護民族利益這一愛祖國愛
民族的立場上，應當認為兩者是一致的。真正的共產主義者是真
正的愛國者，真正的民族主義者也是真正的愛國者，這是我始終
不渝的信念*從這一信念出發，我們始終一貫重視同愛國的真正
的民族主義者的合作，為加強同他們的聯合而作出了一切努力。
我們為了讓人們認識到朝鮮共產主義者為解放祖國而鬥爭．
是不可剝奪的民族權利，認識到這並不與無產階級國際主義相矛
盾，不得不花費了很長時間和很大精力。同時，我們以自己純正
的祖國愛和解放民族的實際行動，向全民族證實了只有共產主義
者才是真正愛祖國愛民族的愛國者，並且終於昂首挺胸地站到民
族解放鬥爭的前列來了。
我們這一長期的忘我牛爭所結出的豐碩的果實，就是祖國光
復會的成立。
正因為這樣，我們應當理宜氣壯地提出“祖國光復會”這個
名稱，在其綱領的第一條明確地指出我們要依螺全民族自己的力
量光復祖國，建立曾在東滿遊擊根據地建立過的那種真正的人民
政府。
李東伯專心致志地聽完我的話，拍著大腿大聲說道：
“這下好了J我這個睜眼瞎子沾了同您爭論的光，已經不再是
殘疾人了。我完全贊成。”
綱領的其他條款，沒有引起什麼分歧。
這樣，我們就在祖國光復會十大綱領中，把解決政權問題作
為朝鮮民族面臨的首要任務提了出來，並提出了保障人民的民主
自由與權利、實現社會的民主發展、維護旅外僑胞的民族權利等
各項政治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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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領還提出了建設革命軍隊的任務，指明了在反帝反封建的
民主革命階段應解決的各項經濟任務，諸如在經濟關係方面無償
沒收日本帝國主義和賣國親日地主的土地，沒收日本國家和日本
人佔有的所有企業、鐵路、銀行、船舷、農場、水利設施和賣國
親日分子的全部射產，救濟貧苦人民，保障民族工農商業的自由
發展，建設民族經濟等等問題。
關於保障民族工農商業的自由發展、建設民族經濟的思想，是
基於我們嚴格區別民族資本與買辦資本．鼓勵愛國的民族資本，不
剝奪並積極保護和支持民族資本家，把他們因結到反日聯合戰線
裏來的始終一貫的方針相路線的。似是而非的共產主義者主張打
倒一切包括反日的民族資本家在內的所有資本家，真正的共產主
義者把雖然帶有資本家的名稱而在思想上有愛國志向、實踐上有
反日表現的所有民族資本家視為革命動力。這就是兩者的區別所
在。
《祖國光復會十大綱領》還提出了社會文化方面的任務和對外
工作方面的任務。
當初我估計在宗教徒、民族資本家和愛國地主等問題上會出
現一些摩擦，但是通過綱領第一條的討論已具有同我們一樣的世
界觀的李東伯的表現．簡直令人吃驚，我剛開口，他就已經頓會
了我的意思。對這些問題，金山虎、吳白龍他們反而表現了心胸
狹隘的態度，
在我起草綱領、章程、成立宣言的時候，其他人準備了以籌
委會名義散發的倍和傳單。
那一年的春天，我們度過了爭分奪秒十分緊張忙碌的日日夜
夜。
籌委會員後討論綱領、章程、成立宣言的地方，是漫江襯許
洛汝襯長的家。
“煙斗老頭”欣喜若汪池說，那些口稱摘共產主義運動的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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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子連個像樣的綱領都拿不出來，只是紅著眼專事爭奪領導權的
勾當，而現在我們有了將更加輝煌地照亮朝鮮革命前進道路納新
的燈塔。
到了4月末，我們的一切工作都準備就緒，把成立大會的會
場定在東崗樹林，人也都轉移到那裏去了。接到邀請書的代表基
本上都到齊了，可是，曾給我們回信表示准定出席的南滿的李東
光和全光(吳成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大會閉幕也沒有
前來出席。作為國內代表出席會議的有通過康濟河的組織從碧道
來的天道教代表和農民代表；通過穩城地區黨組織來的教師代表
和工人代表各一人。
具有歷史意義的祖國光復會成立大會於5月1日開幕。此時
正值春天*雖尚不是百花盛開，卻已滿山披上了春裝。
大會開幕前夕，代表們個個心砌澎湃，興致勃勃。通稱東崗
會議的這個大會，開了十五天。
大會上，先由李東伯宣讀了各界致大會的賀詞，接著由我作
了報告。
我在報告中提出了在祖國光復會的旗幟下團結全民族，組成
統一的政治力量的任務；提出了為挺進到國境地區和國內瞳地大
力開展反日民族統一戰線運動，進一步擴大和發展抗日武裝鬥爭，
而在國境一帶建立朝鮮人民革命軍賴以進行活動偽新根據地的任
務。後來這一報告以《進一步擴大印發展反日民族統一戰線運動，
把整個朝鮮革命推向新的高糊》為題，印成單行本發行。
我接著把《祖國光復會十大綱領》和《成立宣言》提請大會
審議。
在十大綱領中，我們對30年代的革命形勢和我國社會經濟情
況及階級關係作了正確的分析，在此基礎上規定了朝鮮革命的性
質、任務和戰略原則，還切實考慮到工人、農民等勞動群眾的利
益和各階層愛國人民的共同利益，清楚地闡明了朝鮮革命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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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與會者對綱領表示完全支持和贊成，都高興地說，這樣
就可以朗著明確的鬥爭目標，滿懷信心地開展爭取朝鮮革命勝利
的鬥爭了。他們一致表示決心說，一定要積極完成綱領曆提出的
各項任務。
對《祖國光復會成立宣言》的討論又一次使代表們大為振奮。
宣言的一字一句，完全抓住了與會考的心。尤其是宣言酌下述一
部分使與會者萬分激動。這一部分表示確信說．只要全民族有錢
出錢，有糧出糧，有技能和智慧的就出技能和智慧，兩千萬民眾
都同心同德，一致動員起來參加反日祖國光復戰線，那麼，朝鮮
的獨立就必將得到實現。宣言熱烈號召人民群眾部參加祖國光復
會進行鬥爭。
通過了《祖國光復會成立宣言》之後，就以淮的名義發表這
一宣言的問題進行了討論。與會者一致提議要以我的名義發表。他
們說、發起成立祖國光復會的是我，主管籌委會工作的是我，綱
領和宣言的起草人也是我，所以無須討論，應以我的名義發表。而
我卻有不同的想法，祖國光復會是要團結全體朗鮮人民的反日力
量，因此必須具有民族的形式，我認為最好由一位從義兵運動或
“三．一”運動時期起就積極從事朝鮮獨立運動的德高望重、上了
年紀的愛國志士出任發起人。
事實上直到那時，朝鮮人民革命軍主要是在滿洲地區進行鬥
爭，所以我以為國內廣大民眾還不大知道我們的存在。自從我們
在白頭山建立起新的秘密根據地，開始把武裝鬥爭擴大到國內膠
地以後，我們的名字才開始在國內人民中廣泛流傳。記得國內報
紙第一次介紹我們主力部隊的活動和鬥爭，大約是1936年9月某
一天的《每日新聞》。那時《每日新聞5登了一則消息說，長白縣
出現一支有一百五六十人的部隊，然後附切一句：“部隊首領叫金
日成。”從此，國內報刊頻繁地報導了有關我們活動的消息。
我向代表們坦率地說：大家強調誰是發起人，誰是等委會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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殼人，誰是綱領和章程的起草者，所以應當以准的名義發表成立
宣言；可只是強調這些事實，推舉我一個人是沒有多大意義的。以
一些我國人民都熟悉的人的名義號召兩千萬同胞團結到祖國光復
會裏來，就會更有效。把我當做同胞民眾的一個兒子，只當我不
聲不響地為民眾做了點事情，不就行了嗎?為了大局的利益，應
當推薦德高望重的愛國志士做共同發起人。我接著建議應由李東
伯和呂運亨做共同發起人發表成立宣言。
第一個反對這一建議的是李東伯。他說，什麼年紀啦、名望
啦，都不用考慮。實實在在地代表全民族肩負起光復祖國大業前
進的領導者，只有金將軍一人。就是找遍了國內外，也絕對找不
出第二個人。不顧這一明擺著的事實，讓別人出任發起人，是絕
對不行的。他接著堅持說，祖國光復會的會長應當是金將軍，發
起人也應當是金將軍，他參照我的建議，提議由我和呂運亨做共
同發起人。
經過慎重討論，最後我同意在用金東明這個化名的條件下當
一個發起人。看我讓了步，李東伯也同意當一個發起人。
這樣，在5月5日發表的《祖國光復會成立宣言》，就以金東
田、李東伯、呂運亨三個聯合發起人的名義落了款。
給我起金東明這個化名的是李東伯。當我堅持只有用化名才
能同意當一個發起人的時候，他就不再堅持己見．默默地想了片
刻，才提議說，姓還是照舊用金姓，名字最好用東方的“東”和
明亮的“明”這兩個字。他說，“金東明”這個名字，從代表民族
的意義上看，可以成為一個意義豐富而深刻的名字。與會者都報
以熱烈的掌聲表示了贊成。和“金日成”這個名字一樣，“金東
明”這個化名也是由別人給我起的。
我們發表的祖國光復會宣言散發到國內外各地後，有些地方
還自行複製和散發，在複製約時候用本地有影響的著名人士的名
字換了發起人的名字。我們允許根據當地情況靈活應用。祖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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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會的名字也一樣，在東滿稱為東滿朝鮮人祖國光復會．在南滿
稱為在滿韓人祖國光複合。黨史研究所發現的祖國光復會宣言中
有的寫成吳成侖、嚴沫明、李相伎(李東光)、安光勳等人的名字，
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在祖圍光復會成立大會上，根據與會者一致的意見，我校推
選為會長。
這樣，在我國反日民族解放鬥爭史上就出現了第一個常設的
反日民族統一戰線組織。
我國第一個反日民族統一戰線組織——祖國光復會的成立，
在加強革命的群眾基礎方面，是一件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大事。由
于成立了祖國光復會，反日民族統一戰線運動就同抗日武裝鬥爭
密切結合，就在全國範圍內更有組織、更有系統地迅速發展起來，
更有力地組織和動員所有反日力量投入光復祖國的鬥爭。
要把全民族的所有力量集結到光復祖國的戰線中來，這是我
們從鬥爭韌朋起就提出的至高無上的任務；為了完成這項任務，我
們從多年以前就開始進行了堅持不懈的籌備工作。
祖國光夏會的成立，這是我們青年共產主義者為培養革命的
主體力量而主動地、堅持不懈地付出努力所結出的豐碩的果實。它
是莊嚴宣佈我國人民將依靠本民族的力量更勇敢地開展反日鬥爭
的意志的又一個歷史契機，也是把抗日武裝鬥爭為主的整個朝鮮
革命推向新高潮的轉捩點。
祖國光復會的成立，符合朝鮮革命發展的需要和時代的潮流，
因而在國內外得到了積極的支持，激起了極大約反響，各地都發
出了熱烈贊同的呼聲。最先響應的是獨立軍部隊。
沮國光復會宣佈成立後，曾任朝鮮革命軍政府參謀長的尹一
坡來信祝實祖國光復會的成立，並表示希望雙方在反日戰線上建
立密切的聯繫。活動在上海的民族主義運動者樸某還不遠千里到
滿洲會見了祖國光復會駐南滿的代表。他是個在上海、北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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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等中國關內各地多年從事獨立運動的愛國志士，是在民族主義
運動者中頗有聲望的人物。他保證今後在國內外廣大地區廣泛開
展祖國光復會的工作，並就將來組建全民族的武裝力量“獨立革
命軍”的辦法問題同祖國光復會的代表進行了認真的討論。
正如李東伯在《三．一月刊》創刊號上以《天道教上級領袖
某氏親自來訪我光夏會代表》為題登載的消息中所寫的那樣，天
道教道正朴寅鎮接到祖國光復會成立的喜訊，也來訪問了白頭山
密營。當時他保證，要讓天道教育年党的一百萬黨員都加入祖國
光複合。
李呂善、李梯諄、朴達及其他許多人陸續前來同我們會見。為
擴大祖國光復會組織作出了積極的貢獻。
祖國光復會在很短時間內擴大和發展成丁擁有幾十萬會員的
泛民族的組織．它的發展文恐怕寫幾大本書也寫不完。
1936年5月，祖國光復會在白頭山北麓的誕生，是為期鮮革
命的發展開闢了新紀元、迎來光復祖國的曙光的歷史性大事。朝
鮮革命的更加光輝燦爛的新時期，就是這樣在白頭山山麓迎來了
新的晨g9